&&&&凌泰一惊,转头看见窦宏挥舞一把金铜长刀,磨刀霍霍向面具人袭去,面具人几次闪身掠过,脚步轻|盈疾快,窦宏金刀几次擦过他衣摆,面具人不急不慢地闪离他数寸,似乎在吸引他砍下,可每次都砍中地上甲板,甲板上已经有六个坑了,打斗声惊醒船舱的士兵,士兵纷纷上了甲板,不知怎么回事,其他人没助力,新上来甲板的士兵也不敢动,见面具人只是一直躲避,并未出招,心想帮窦宏会不会招惹玉蟾船,船兵抱着剑欲战不敢战。
梁睿跑到柴凌泰身边,道:“柴公公,劝劝他吧。”
柴凌泰也是一头雾水,早饭还没吃呢,旋即明白道:“你跟他说了第二关?!”
“是啊。”
“他他他想都不想就上了?!”
“我说完,他就拔刀了,拉都拉不住。”
柴凌泰眼珠子转了转,船上的救生舟还有一艇在船尾,无声无息地开溜,就看此时的造化,笑道:“窦将军英明神武,我们去助他一把。”
梁睿懵然间,柴凌泰跃上高处喊道:“众将士听令,天黑前,未杀掉那面具人,船上就要有一半的人沉落江底!”
光是柴凌泰喊没用,他什么都不是,两位档头不听,小的都不动。
窦宏的金刀卡在甲板上,面具人轻轻踩在上面,令他拔都拔不出。
他睡醒听到第二关便是取下他面具,两日后,谁没取下,那艘船就要被击落江底,他是从南斗船上死里逃生的,那炫目红橙炮火交替射来,跨越雾气遥距,被击中一次,整艘船瞬间被劈开两半,领教过一次,他不想经历第二次,自知浪费了一夜,所以出了舱房就冲上去,虽然鲁莽,但没蠢到要喊出来叫人帮忙,不过柴凌泰所说,不但能激励船兵帮忙,又不会动|乱,他也重复道:“只要能伤那面具人一次,我窦宏赏他一锭金子,砍得他躺下,我窦宏赐他一座大宅,谁没出力的,今晚就推谁下江!”
围观的士兵欢声雷动,说什么都要冲上去,砍中有奖,没砍中也不会被推下江,起码出过力了。
要摘下面具,死了也能摘!
柴凌泰和窦宏声音洪亮,灵力震动,穿透迷雾,即便看不见惊龙船战况,也听见他们要干什么,惊龙船的东厂侍卫拔|出刀剑,摆出剑阵,决不能是自己的船拿第二!
柴凌泰抽|出腰间银蛇,灌入灵力,剑身亮起莹莹蓝光,啊啊啊地冲进人群,又冲过了人群,跑到了船尾,还有几个士兵在船尾静静站军姿守着的,他道:“你们不去吗?是要我动手?!”
船兵拉了拉官帽,道是是是是,领命立马去了。
忽然响起一道炸雷。
柴凌泰回头一看,不是天空炸的雷,是甲板上方雾气雷光电闪,灵力波动。
面具人手下升起一道莹白光幕,莹白光幕边缘发出黑芒,扩大包围全身至身外数寸范围,冲上来的士兵刀剑,瞬间碎成齑粉,第二波冲上来的海兵,刀拔|出数寸,便拔不出,越接近他越拔不出,甚至被压回鞘,忽的黑芒散去,火山爆发似的寒气,震开身边海卫飞出数十尺。
正面相冲的卫兵,身体被扫了出去,摔破了船栏,掉落江中!
柴凌泰削断门锁,在弓湘云房中搜刮财物,听着头顶砍杀冲锋声不断,但减弱了,心知不能久留,疾步奔上甲板,浓浓的焦味,人头断肢,见面具人脚下烧出一道黑痕,点点碎火,黑痕尽头是破裂船栏,他衣摆滴血,不知道是他还是他身旁尸体的血,面具仍在,墨黑长发纹丝不乱,挺秀高颀。
看情形,是他打人,多过被人打。
柴凌泰驻足片刻,奔到船尾,砍掉缆绳,绑在船尾的小舟噗通掉江,他抓起双桨,跃下小舟,划阿划,穿过雾气,直到看不见惊龙船,才打开包袱。
一颗红苹果和几个馒头,几千两银票,五根金条和一小袋碎银,这些便是柴凌泰开启美丽健康新生活的资本。
撑了一会儿,柴凌泰没劲,于是躺在小舟,架起脚,咬着苹果补充体力,开始自言自语地计划道:“要去哪里好呢?国都附近不能去,北方太冷,这西源一时半会不会停歇....要躲战乱,去东方,有了,怀沂镇,小地方,衣食住行花费少,说不定能买一座宅子,什么宅子比较便宜呢......凶.....咳咳咳咳...呕......呕.....”
一阵酸水上涌,柴凌泰趴在舟边,吐出苹果,接着连昨天吃的红米粥都吐出来。
他想起昨晚弓湘云说:“....我都不会让你离开船半步,鬼知道你跑到什么地方,掌舵人我也会带下船.......”
他一直有晕船的毛病,数年前去森罗,吐得昏天黑地,这次自上船以来,从未吐过,他还以为自己长大,自然不晕船了呢。
是弓湘云!
他猜想,日常吃三餐饭菜里有晕船药,这次船靠岸停下,不用行驶,所以昨晚的米粥里没有晕船药。
这下划回去都成问题,一刻都动不了,一动就晕,一晕只有吐。
苍天啊!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