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子里,赫然躺着两枚玉佩,一黑一白,玉佩底下有一张花草纸,纸上画着一张简笔画,两个圆头圆脑的小人拉着手,坐在屋顶上,一起抬头看天上歪歪扭扭的星星和月亮。
画旁边写着几行字,颜烛从来没见过茯苓写过这么工整的字。
只见上面写着: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你的玉佩我还是还你,别生气,我把我的也给你。
颜烛颤抖着,一滴清泪滑落,滴在画上,墨水散开,其中一个小人面容模糊起来。
颜烛慌忙把画收好,把那两枚玉佩都放回匣子里,定了定神,道:“都随我进川穹门,把章庭生勾结通天教的证据找出来,还他一个清白。”
川穹门众人心里本来就慌,颜烛已经带着人来到了门外,门内大弟子赶紧召集众弟子开会。
二弟子慌忙问道:“师兄,颜烛已经带人来到门口了,一起来的还有万仇门的杀手,怎么办?我们有胜算么?”
“我们为什么要同他们打?”大弟子道,“掌门若是真勾结了通天教,我们还要包庇他不成?上赶着拿命拍死人的马屁,你疯啦?”
三弟子不住的点头:“大师兄说得对,让他们进来搜,若是搜到了也全是掌门的事,我们一概不知,颜烛是君子,他不会为难我们的。”
商量好了,大弟子便带着川穹门一干弟子,老老实实的打开门,还主动带颜烛等人进去。
这一搜,果然在章庭生房里发现了个密室,里头除了与通天教勾结的书信,还有几本簿子,上头记了不少腌臜事。
其中就包括十年前,茯苓家所遭的那场惨祸,以及十八年前,武林众人围剿红阳教的真正目的。
邱毅惊得睁大了眼,他道:“章庭生这畜生,他、他把这些记下来做什么?”
“上面有流云四贤中其他三人,却独独没有记他自己,”丁淮翻了翻纸簿,道:“看来其他三人与他而言,也并非什么生死至交,他如此做,一是为了日后将自己摘出来,二也可以此威胁其他三人,互相算计罢了。”
“他不可能把自己摘出来了,”颜烛冷冷道,“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章庭生练了通天教的邪功。”
毕竟那日茯苓将他的尸体扔下了丹xue峰,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他尸体发黑,章庭生练邪功已是不争的事实。
很快颜烛就将真相公之于众,那道貌岸然的流云四贤,终于揭开了君子名士的假面,露出了内里丑恶的嘴脸。
十八年前武林围剿红阳教的真正目的,也随之水落石出。
江湖险恶,人尽皆知,可当它的险恶之处真正暴露出来,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茯苓所遭遇的误解和骂名,得以洗清。
人们在震惊于事实真相后,又想起那个背负十年仇恨的少年刀客,如此的天赋异禀,却落得个坠入崖底,粉身碎骨的下场。
少年英才,侠肝义胆,不免令人唏嘘。
作者有话要说: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范成大——《车遥遥篇》
周一周二休息哦!O(≧▽≦)O
第69章
眼前一片迷雾,茯苓茫然的往前走了几步,迷雾散开,面前出现了一座瓦房,房前围着泥巴,他轻车熟路的从篱笆墙上翻了过去。
“苓儿!”
茯苓回头,院子里站着一个女子,一双柳叶眼,粗布麻衣也难掩女子绝色姿容,她拿着一个竹楼,柔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饭还未做好呢。”
茯苓眼圈蓦地一红,扑进她怀里,“娘!”
女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茯苓把脸埋在她肩上,“娘,我好想你……想你和爹,想姐姐,我好想回来,好想回荠麦村,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哪里也不去……”
没有滔天的仇恨,没有血色的夕阳,没有无尽的噩梦,所有的一切,盘踞十年的之久,在此终结。
“苓儿受委屈了,爹娘和姐姐都知道的,都过去了,从今往后,都结束了。”女子掏出手帕,帮茯苓把眼泪擦去。
茯苓哽咽着点头:“娘,你们放心,我把仇都报完了,我们一家人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不用再管江湖的尔虞我诈,不用理会人间的世事无常,所有纷争都再与他无关,他只留在这个与世隔绝的荠麦村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苓儿不能留下来。”
茯苓一怔,抬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茯苓儿还有别的事要做。”
同样穿着粗布衣的男子走出来,茯苓自出生便当他为父,无论是否有血缘联系,他在茯苓心里与生父一般无二。
男子旁还站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正是茯苓的姐姐,三人站在屋前,不远处麦田青青,在落日的映照下,所有的一切都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霞光,女子弯起眼笑了,“苓儿,现在时候还未到,等时候到了,自然会再见的。”
茯苓还想再说,他刚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