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之物,车马笨重难行,容易为人所趁。其二就在两位驸马身份尊贵,毕竟是公主的夫婿,就像穆安之说的,一旦驸马出事,那是比甲胄出事更麻烦的事。所以,看着甲胄是香饵,实则驸马是要害。
想到这两点容易,陆侯相信在这酒席之上,还有旁人能想到。但是,鲜少有人如穆安之这样直接说出来,原是背地里的勾心斗角,见不得光的把戏,可穆安之直接酒宴上点出,硬是显出一身的光风霁月、光明正大,令人不禁好感倍生。
接下来穆安之没拉住这个话题不放,他转眼就问起苏迪米尔族长的事,“那族长不是说病重么?死了么?”
“没有。”李将军道,“缠绵病榻都三五年了,这一场仗打下来,直待押送他回新伊,还缠绵着哪。”
穆安之冷笑,“自尊自大久了,难免坐井观天。”
说一回战事,大家说起王妃娘娘生的两位公子,唐墨问,“三哥,嫂子生的小侄儿们长的什么样?俊不?像你多些还是像三嫂多些?”
“当然像我了。”穆安之很有初为人父的自豪与自大感,“不过也有像你们三嫂,像我们两个人,我瞧着是挑我俩的好处长的,特别俊。”穆安之就奇怪了,“你不跑过去看了嘛。”
“我没看孩子,我就是看三嫂跟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我就赶紧出来了。听说生小孩儿特别可怕,我等洗三再看。”唐墨的话引的大家伙直笑,杜长史说,“又不是让你生,你怕什么。”
“那也很可怕啊。”唐墨端着甜酒说。大家都知他是凤阳长公主的幺儿,自小娇惯长大,胆子小些也情有可原。
只是,咱们侯爷英雄盖世,倒是得了这样一朵人间富贵花的娇贵女婿,想想也是有趣。
不过,见过唐墨出手的人是不会笑的,秦廷还多看唐墨一眼,心说上次咱们在河南境,唐墨一剑挥去便是数颗人头飞起,血柱喷薄,何等冷厉,你这怎么连妇人生孩子还怕啊。真看不出你是个胆小的家伙。
庆功宴接风宴毕,秦廷姚绪就去提前收拾好的院落休息了,两人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在玉门关时已经见识过一回北疆将领与众不同的接收甲胄的方法,可最大的震憾还是来自今天上午。
穆安之对于战事的豪迈爽朗,对于陆国公背后算计的心知肚明,甚至完全不避讳他们的对今后战事的隐晦提醒。
苏迪米尔部不会是最后一场战争。
接下来,北疆还会有旁的战事,那些不肯臣服于三殿下的部落,想来三殿下也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想像中应该是烽火连三月,白骨露于野的景象,但在北疆上层,将领们Jing神奕奕,随时备战,似饥渴的北疆大地,等待战事的甘霖久矣。
身体浸入微微发烫的热水中,姚绪舒服的发出一声轻yin,他想到父亲的话:承平太久对于文官或许是盛世,但对于武将,再锋利的刀久不出鞘也会钝的。
微风拂动山桃树墨绿的枝叶,秦廷坐在廊下,手握一方雪白丝帕,缓慢而仔细的擦拭着冷铁佩刀。
☆、二九八章
第二九八章
穆安之下午就回房看儿子去了, 至于李秦两位将军的军务交接之事,自有杜长华华长史去忙。
李玉华头上包着红色布帕,还在沉睡, 这一场生产耗尽她的Jing神, 她实在太累了。两个红皮小宝宝早被收拾干净, 裹着薄厚正好的小薄被放在他们母亲的身边。穆安之的眼神有些心疼有些喜悦,一时望着妻子,一时望着儿子们。李玉华睡颜疲倦又憔悴,小宝宝一身红皮, 额间竟然还有额纹, 肿眼皮,没有眉毛, 小小的鼻子, 尖尖的嘴巴似幼鸟的喙, 实在很难说得上俊俏, 可在穆安之的眼里心里,世上就没谁能比得上他媳妇,能及得上他儿子。
穆安之觉着心脏被塞的满满的,有那么一种打心底泛起的爱怜,如同久在严冬的旅人终于等到春日的暖阳,更似沙漠中的行者终于望见一眼清泉,他抑制不住的爱意与心酸让他的眼睛微微shi润。
不过, 没容穆安之感动太久, 小宝宝们不知怎地, 眼睛都没睁就哇的哭了起了, 原是一个哭的,可两个宝宝挨着躺, 那大嗓门直接把另一个宝宝也吵醒哭将起来。穆安之连忙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两个nai妈就侯在一畔,见状熟练的抱起孩子,先摸一把尿布,干的,然后便屈膝向穆安之行一礼,到屏风后喂nai去了,果然小宝宝们吃到nai水就哼唧哼唧的止住了哭声。
穆安之感慨,“这嗓门可真够足的。”哭起来震的人耳膜发酸。
孙嬷嬷笑着禀道,“孩子身体健壮嗓门就高。”
“我看不如阿行出生时个头大。”这也难免,木香姐只怀一个,他媳妇怀的是俩。孙嬷嬷经验丰富,信心十足,“眼下刚出生,大公子二公子都是五斤左右,孩子不算大,也不算小,好生养着,一个月后模样就出落的漂亮了,待明年这会儿周岁时再看,肯定比裴小公子还壮实。”
“我就都托付给嬷嬷了。”孩子还太小,穆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