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自幼长在天祈寺,对许多和尚简直知根知底。法净笑道,“阿弥佗佛, 皆是佛祖法旨。”法净那会儿也只是少年和尚, 少年人嘴馋,节下庙里炸油果子供佛, 法净别看年少, 管的是正经肥差, 给菩萨上供香的事都是他管。头天的供的果子按规矩要撤下来, 这些东西也不糟踏,多是小沙弥分食。法净不一样,他把撤下来的放着,第二天照样当新的供上去,然后那新的他就扣下悄悄吃了。
说来真是孽缘,法净偷吃的时候就叫穆安之给逮住了,穆安之有的是馓子吃, 每次的炸果子都是要先供到柳娘娘那里去的, 穆安之却是个怪小孩, 他就要吃法净扣下的这个, 而且每次嘎吱嘎吱吃的可脆声的。
吃完后他还一面用雪白的白手绢擦着油手指一面装大人样的说,“这免费的果子就是香啊。”那模样甭提多讨厌了。到后来穆安之有了朋友裴如玉, 他还拖家带口的来法净这里敲诈好吃的,简直把少年法净愁的不轻。
就是现在身为一地藩王,也一样的讨厌啊。人家法净都是大寺庙的方丈了,怎么还提人家少年时偷吃果子的事啊。
法净方丈现在修行早非少年时可比,笑道,“和尚过来,一为谢娘娘赏赐,二则带了些庙里的炸果子献给殿下与娘娘。”
“虽不是免费的炸果子,也有劳你想的,你啥都不送,我也没法子。”穆安之打趣一句,“我听红梅姨说,你那庙里建的很不错,待王妃出了月子,我带她过去看看。”
闻言,法净方丈喜上眉梢,立刻把先前亲王殿下的打趣抛诸脑后,想着到底与亲王殿下是老交情,法净方丈起身行一佛礼,“贫僧必带所有弟子恭侯殿下娘娘玉驾。”
“不用这样大兴排场,咱们又不是旁人。”穆安之摆摆手,“坐下说话。”
法净过来还有一事相禀,“原本贫僧也想来给殿下问安,殿下也知道,北疆路遥,我请了寺中武僧一路相随,据他们说,近来城中来了许多江湖人士。”
“是啊,说来也叫人愁的很,民间门派众多,新伊更多镖局行走,哪个商贾出门不带护卫同行呢。这些人身负武功,手仗三尺剑,平常无事还好,可生事便是大事。”穆安之道,“少林也是江湖中执牛耳的门派,你们同属佛门,可有什么主意?”
法净是个很灵活的和尚,他说,“佛门一向与世无争,虽在江湖里说句话也有份量,到底淡泊了些,殿下不妨选个有份量的江湖人,管理此事,也能时时禀与殿下知道城中情形。”
“你可有举荐之人?”穆安之问。
法净还真有,他举荐的是帝都清风观观主的三弟子,俗名范可宜的侠客。据法净说,是个有威望的侠士。
“你们佛道两家关系还不错?”
“各有各的修行,虽偶尔也有些摩擦,却也没必要弄的跟斗鸡似的。何况贫僧一派公心,只是看范侠士适合此事。”法净说的很是大公无私,穆安之笑的十分可恶,明摆着不大信,法净把得道高僧的脸摆的更真诚些,“嗯,先时初来北疆,得他相助过,的确是个爽快人,而且他是清风观出身,对朝廷官府并不排斥。”要知道许多高傲的江湖人士,是不愿意为朝廷效力的。不过佛道两门是与官方合作最好的门派了,他们也是江湖最为显赫门派,不好说这里头有没朝廷暗中相帮。
“成,等得闲我召他入宫说说话,倘是个能干的,这事便交由他。”穆安之与法净说了半日话,主要表示了对法净宣扬佛法的支持。
至于法净推荐的那位范可宜范侠客,穆安之没有亲自见,与裴如玉说起时,裴如玉道,“我倒认识此人,有两回武人打架被带回衙门,都是他出面去保人,他家里有处四海镖行,做的不小,瞧着在武人里的确有些威信。既是出身清风观,也是名门了。我去见见,若得用,不妨一用。”
军中高手是有,但也不能用在城中监视武林人士,这太过浪费,武林事武林了,这些个游侠儿,还是得有个头目管着。他们只要掌握游侠头目,也便是了。
说话间,华长史进来禀事,华长史主要有一事要问,“殿下,苏迪米尔部的驻地大臣您想好人选没?武将那里派了小李将军,小李将军就要过去赴任,来问要不要一起去?”
穆安之道,“我总觉着蓝家那俩孩子差口气。”把蓝家二子写的文章递给华长史看,待华长史看完,示意裴如玉也看。蓝双蓝峰是杜长史举荐的,出身蓝国公府,正经蓝太后侄孙,与穆安之的关系也近。蓝太后当时吩咐的蓝国公,必要派得力子弟,所以,这俩人在国公府子弟中也是很出挑的。
不过,显然蓝家的逆天基因都长在了蓝太后身上,穆安之身边人不多,但有一个算一个,状元就有俩,文武双全之辈更不在少数。于是,蓝家兄弟相较之下,便显平庸,而苏迪米尔部的事十分要紧,非但要安抚战败的部落子弟,帮助部落长老管理部落,另外还有玉矿开采之事,与武官之间的平衡。
这两位年轻的蓝家公子,要胜任这样的责任,穆安之都没啥信心。
华长史看过后也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