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更能说明睿侯才干出众,远非常人。
一位密探便道,“那杀手组织倒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另一位由衷说,“能从这样的地方出来,委实不易。”
“你们这可真有意思,我虽没见过睿侯他老人家,可他的事迹也听闻过不少,他这样的人,就是小时候,也不会是那种旁人给串糖葫芦便能被骗走的小孩儿吧。何况,听闻他老人家年轻时便是出名的俊美,小时候必然也容貌出众,便是有拐子把人拐走,哪个拐子会把人卖到杀手组织里去?”穆安之暂搁了手中的笔,问两位密探,“拐子要有这种人脉,还用去做拐子?”
俩密探让穆安之问的哑口无言,一人道,“那依殿下说,是怎么去的?”
“不是被拐子拐去,也不是被人骗去,而是被那里的杀手带进去的。”穆安之淡淡,“控制一个小孩子用鞭子就够了,控制一个半大少年的话,不听话就杀你娘杀你弟杀你妹杀你全家。我若是睿侯,也不能受此威胁,灭了这杀手组织是一定的。”
“当然,这只是基于寻香所言基础上的猜测,也是关于睿侯少年时最善意的猜测。”穆安之道,“少时没有得到过亲情的人,会格外的重视亲情。”
他重新执起笔,“就像寻香当年,小杜一威胁,你就啥都说了。”
寻香望天。
穆安之的思维变幻极快,他提笔在陆老夫人陆国公陆氏二女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圈,“能让睿侯舍弃西南事业,转而到帝都另谋出路的原因必在家中,彼时夫人早逝,陆侯尚小,你们母子二人都不可能与定睿亲王之事产生关系。那么,就得是另外一拨亲人了……这件事对另外一拨亲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大到令睿侯决心离开经营数年的西南,那个即便消灭杀手组织后都没离开的家乡。”
穆安之点了点这几个名字,望向陆侯,“兄弟二人的感情再不好,可兄长对弟弟一路扶持,嫉妒只会让人恨不得他去死,不会真下手。如果睿侯的死的确如陆侯你所猜测的那般,那么,这里面,必有一桩血海深仇。”
那一瞬,如闪电破开夜空,所有被黑暗隐藏的万物都显露了它的形迹。
穆安之望向陆侯,以陆侯定力,竟也因这桩猜测后退半步,但,那句“不可能”却是被阻在唇齿之内,未能出口!
不,是有可能的!
如果似三殿下推断的那般,那么,陆国公的另一半血统就太可疑了!
穆安之随手将笔投入笔洗,晕开一池墨色,他拍手起身,对两位密探道,“据本王猜测,陆国公的生父应该是镇南国人,你们也别在新伊久待了,赶紧回帝都禀报去吧。”
俩密探吓的都坐不住了,一个看向穆安之,一个望向陆侯,穆安之道,“不用看陆侯,陆侯跟陆国公早分宗了,知道什么叫分宗么,不是一个祖宗。跟冯侯说,最好查一查陆老太到底什么来历。若我猜测不错,那么当年睿侯遇刺的事也就很好解释了。”穆安之望向窗外白惨惨的天际,“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三一八章
第三一八章
“为什么是睿侯?”
银制汤勺扬起煮沸的nai茶, 裴如玉用细网滤去茯茶叶,给穆安之倒了一盏热腾腾的nai茶,自己也捧了一盏继续说道, “睿有智慧深远之意, 睿侯的功绩也担得起这个字。可如今听殿下说来, 你说当初陛下赐睿字为封号,说不定是当年给睿侯定封号时想到睿侯年轻时在西南斩杀定睿亲王之事,便用了睿字。”
“这谁知道。”穆安之不关心此事,裴如玉却是摇了摇头, “这件事对你我而言, 不过谈资,但对与定睿亲王感情深厚的人而言, 非常要命。简直是时时刻刻的刺激, 听到‘睿侯’这两个字就能想到当年定睿亲王惨死之事。”
“将心比心, 倘你是定睿亲王的亲人, 那得时时刻刻想弄死睿侯啊。”裴如玉感慨一句,继而道,“你这些年在刑部真没白干。”
“有什么用,没证据。”穆安之也相信自己的推断,陆国公很有可能就是镇南国人。
只是,他没证据。
裴如玉非常明晓穆安之的心情,他对陆国公东宫以及穆宣帝也都没什么好感, 不过, 相较之下, 穆宣帝只是昏馈, 陆国公的血统完全属于千刀万剐别有居心类型,一旦坐实, 便是太子也得乖乖的自太子宝座退下来。
不过,这件事情不容易,且不说穆安之完全是自己的推测,就凭穆安之的身份,原就与东宫一系不睦,在没有铁证之前,就皇帝陛下的偏心,说不得要以为穆安之是有意构陷东宫。
何况,陆侯那里也没有铁证证明自己亲爹睿侯与陆国公只是同母兄弟,毕竟,据闻东宫相貌与先大舅睿侯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说陆侯与陆国公没血缘,长眼的都不能信。
不然,陆侯不至于这些年只是与陆国公分宗。
裴如玉道,“先把那俩密探打发回帝都,陛下信便信,不信便不信,咱们也算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