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也在王家呆过,后来被王家嫁给琅琊通判的公子,王家败落后,她主动下堂求去勉强靠针线过活,后来因人介绍,给一位县令做了妾室,生子后不为大妇所容,只得在庵堂出了家。我们找去时,师太并无所隐瞒,她说她们原是帝都育婴堂的孤女,年纪略大些被挑选出来不同栽培,到底并非正途,故而皆下场不好。”
小林说到此处,呼吸亦不禁加重,大林眼中亦是情绪复杂,“连带那老贱.人的来历,也一并从这位师太口中得知,那老贱.人原也是育婴堂的女孩子,因容色极为出众,很早便被人接走了,并不与她们在一处。但后来因她嫁给琅琊为官的前夫家,曾在别院见过几面。待王家出事,天各一方,便彼此失了踪迹,这些年亦未再见。”
这便对上了,孝敬皇后也是一路子出身,看来,那些年育婴堂便是被孝敬皇后掌握了。郡王妃问,“你们后来又去了帝都?”
“去了。但帝都人事更迭太快,又是几十年前的旧事,极难查了。既是查不到,我们索性就让那老贱.人自己露出马脚,为了证明我们查到的消息是否正确,我写了封信送到陆国公府上,写明让陆荣氏收,只写了三个字,育婴堂。后来国公府果然私下派出不少人手,我们劫杀了一个小头目,可惜那小头目并不知道什么。陆国公府以此为由令帝都府大肆搜捕,我们便知这老贱.人的来历是准的,她的确是育婴堂出身!她那胡编乱造灾荒中死满门的娘家,都是假的!”
小林激动起来,转而忽又黯然,叹口气,“我们想再刺探,却是被陆国公府的供奉发现形迹,若不是禁卫军赶到,怕就要落入陆国公府的手里。”
“禁卫军?”郡王妃有些不解,“这又关禁卫军什么事?”
“陆国公府死了侍卫,禁卫军格外注意城中治安,巡查认真,见有打斗遂上前查问,我们方趁机逃出帝都。”
“是哪支禁卫军?”
林家兄弟毕竟是公府出身的家将,不然倘寻常江湖人怕是连九门兵马与禁卫军都难分清,更何况禁卫军分为四卫,寻常没这眼力的,也不能分辨。小林道,“是朱雀卫,禁卫中只有朱雀卫的将领用大红披风,他们的衣甲上有朱雀纹徽。”
郡王妃微微颌首,听说这些年朱雀卫一直在林程手里。小林继续说,“我们逃得一时,陆国公府的追踪人手却非常厉害,直待逃至山东,我们方将他们甩开了。但底细被揭,这两年一直东躲西藏,想来我们必是查中了陆家要害,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穷追不舍。当年在西南时,我们兄弟曾得南安侯照应,便想将这些追杀我们的人引至西南,不料到西南那边儿杀手反是更多,我们原以为要丧命,却是被南安侯府的家将救了。这十几年,我们一直在追究查陆家的事,听到胡家家将说起,才知道王妃与小殿下都在北疆,我们合计着,干脆也来北疆寻王妃与小殿下。”
林家兄弟自怀中掏出两本厚实的册子,册子都用防水的油纸包着,打开来,牛皮纸的封面已是陈旧了,便是册子的书页也已泛黄。大林说,“这两本册子都是一样的,我们担心万一有谁出事,还能留下一本。这些年的追踪,都在这里面了。可惜陆伯辛早逝,咱们老公爷去的更早,纵有千种怀疑,到底如何,终是说不清。但凭这些,问陆家个来历不明,也算是佐证之一。”
兄弟二人鬓发皆已斑白,郡王妃握住这两本册子的手微微颤抖,轻声道,“这有大用。”
这一句,兄弟二人多年辛苦似都得到报偿,脸上浮现出一种释然的喜悦。大林说,“我们当年实在是在帝都住不下去,王妃,哪天能回帝都了,咱们可得查一查当年小少爷的事?”
这又是郡王妃心中的一桩心事,郡王妃当年不在帝都,她问,“那孩子你们见过没?”
小林看向兄长,大林重重点头,“见过。当时大爷出门,夏天遇着雷雨,我们就近在郊外一处私塾避雨,那女子是私塾先生的女儿,说来也是正经良家,大爷看对了眼,便时常过去,一来二去的熟了,他不敢将人接回府,就在外头置的宅院。我当时跟着大爷,也劝过他,哎,大爷就看对眼了,再劝就要翻脸。我便替他安排妥了,咱们府又不是外头那些没规矩的人家,我当时挑的都是稳重话少可靠的婆子,丫环也是选的最妥当的,二三十人服侍着,难道看不住一个女子,绝不可能与人有私。何况,那天生产大爷也在,大爷成亲几年夫人一直没动静,那女子诊着是个男胎,大爷很看重,果然生了个男孩,大爷高兴的还给我看了一眼,孩子不大,可眉眼间是有些像大爷的。后来那个孩子,我已是看不出半分大爷的神采来。”
小林也说,“当年在帝都时,听说那孩子被送往天祈寺养育,我跟大哥悄悄去看过,圆圆的脸,相貌脸庞都不像大爷,大爷是容长脸,这孩子生母听说是瓜子脸,实在不像。”
郡王妃也不相信自己弟弟是被绿了,不要说一个私塾先生的女儿,就是再手眼通天的女子被那么些仆婢围着,想偷人也绝不可能。“这事是极难查的,过去多年不说,当年即能将此事瞒天过海做成,自然不会轻易叫人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