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八卦迅速在第七使徒军团内部流传:安布利殿下极为宠爱小雄子,连雨天都是一同度过的。
德维特听说之后,不由担心安布利动了亲自当费耶特保护者的念头。面对马库斯,同为雌虫,德维特还有一争之力。但如果安布利要当费耶特的保护者的话,结果毫无悬念。心中浮现出一种陌生的情绪。急切?担忧?隐约的害怕?他一时辨不分明,唯一能确定的是,随之涌上心头的是思念。
他连夜晚都觉得漫长,更何况这连绵七日的雨天?
古山隐在云雾中看不分明。
德维特望着那里,静待雨停。
下雨之前乌云聚拢,酝酿几天才会落雨;雨停却很利索,细雨霏霏时,天空就透出亮光了。恒星的光芒再次降临大地,残存的水雾附着在树木与绿草上,晶莹剔透。
睡饱了的雄虫们Jing力充沛,招呼伴侣一同出去玩耍。雌虫们拿出在下雨前准备好的小礼物,偷偷送给雄虫。雄虫们戴上新饰品、穿上新衣服、有了新玩具,大多毫无所觉,专注于接下来要做什么,兴奋地和伴侣们商量。雌虫们含笑听着,心里想:崽崽们有的,你也会有,之前有无数雌虫向你献礼,而我一只虫会做的比那些雌虫更好。
古山。
安布利给费耶特梳头发,想将保护环编进头发里。但是小雄子半长不短的头发显然令技术不熟练的强迫症患者抓狂。为了保住自己的头发,费耶特赶紧递上直接套在头上就行的保护环。安布利为费耶特戴上,反复调整力求左右对称。
费耶特抿唇偷笑,发现镜中的安布利正看着他。他直接不忍了,对安布利露出格外灿烂的笑容。安布利无奈,亲了亲他的发顶。
安布利带费耶特前往起居室。
与费耶特有过一面之缘的军雌端来热茶和点心。
起居室一整面墙都是透明的,云雾在光线中蒸腾,古山之下的城市隐约可见。
费耶特眺望了一会儿,问:“我能一直住在古山吗?”
“如果你想的话。”安布利问,“你想吗?”
“想。”费耶特说,“也可能是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他和安布利说话更直白了。
“那思考的这段时间,就安心住在古山吧。思考多久都可以。”
“好。”费耶特拉住安布利的手,想感谢地亲亲。安布利一如既往的神色温和,他却看出其中隐藏的微末情绪。他顿了下,试探性地凑近安布利的脸颊。安布利微微偏头,用嘴唇迎上他的吻。
双唇一触即离,呼吸却还纠缠在一起。
人类李镜在脑内惨叫一声:我完了。
费耶特笑出声。他对安布利做了个鬼脸,跑走了。
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劲儿,费耶特连跑带走,回到自己的起居室。nai灰色墙面悬挂着的植物换了新种类,上面还带着晶莹剔透的露水。他看着觉得欢喜,便离开室内,一路走走停停,观赏雨后初霁的古山。漫步至高亭,登高远望,他深吸几口气,觉得清清爽爽,十分舒适。
费耶特坐在躺椅上,披上一层薄毯,启用光屏查阅资料。三十年的时间,他一定要好好利用!虫族科技如此发达,虫洞穿越是寻常的交通手段,他想要看一看这个世界。余光瞥见软垫,安布利躺倒、王冠散开的回忆片段划过脑海,他微微有些脸热。
是不是也该为二次觉醒付出些努力呢?尽人力,听天命,总得先尽力。
费耶特调出二次觉醒的资料,反复查看那一长串需要提升的数据,觉得体能锻炼这部分可以先提上日程。
“上午好,费耶特。”
费耶特循声看去。德维特正笑看着他,神色欣喜,穿着那件熟悉的露背装。他迎上去,总觉得德维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现在的德维特好像是不可食用的,就像路边的花花草草一样,挺好看,但费耶特不会想要扑上去咬一口尝尝。
在费耶特疑惑的视线中,一只蝴蝶从德维特身后飞出。蝴蝶翅膀大半都是透明的,边沿是红棕色,其上有一道毛绒质感的白色条纹。再看德维特,那种不一样的感觉消失了,费耶特猛然发现,德维特原来是“美味的”。
“这是什么?”费耶特好奇地问。
“拟态玻璃翼蝶。”
蝴蝶在高亭里翩翩飞舞。
费耶特明显对德维特更感兴趣。他严肃又困惑地对年轻雌虫说:“你现在看起来有点……好吃?”这样形容同族真的太奇怪了,但他一时找不到比这个更贴切的词汇。
德维特笑了,比恒星的光芒还灿烂,“我很荣幸。”
费耶特拉着德维特的手摇晃。不用说德维特也明白,费耶特是让他快点解释怎么回事。
“拟态玻璃翼蝶飞行速度快,擅长伪装,感知能力敏锐。对于虫族来说,这是最难捕捉的几种生物之一。”德维特抬起手,忽闪着晶莹翅膀的蝴蝶落在他的指尖,“玻璃翼蝶的拟态能力,可以克制虫族的信息素。”
费耶特松开德维特的手,干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