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要一杯罗汉果五花茶。”侯家轩转头看向身后的杜若邻:“你要什么?我请你喝。”
来南方已经有两三年了,但杜若邻一直没有喝过什么凉茶。看着眼前的一堆牌子:什么盒仔茶、罗汉果五花茶、廿四味……他完全不知道不同名字的凉茶配方有何不同,只能跟着侯家轩说:“那我也要一杯罗汉果五花茶吧,钱我自己付就可以了。”
最后,两人找了个位置,一人嘬起了杯冰冻的罗汉果五花茶。
这种凉茶不苦,店家也加了蜜,喝起来甘甘甜甜的还有点淡淡的花香。
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冲下肠道,舒缓了整一天滚烫的疲乏。杜若邻冷得哆嗦一下,咬了咬吸管,问身旁边玩手机边喝凉茶的侯家轩:“陈洋呢?今天怎么不见你叫上他?”
杜若邻虽然情商上迟钝了点,但他还是能看出侯家轩和陈洋之间的感情不一般。
侯家轩看着手机笑了笑:“今天周五,他又没选刚刚那课,早被他妈叫回家喝汤去了。”
“你呢?你不回家喝汤?”来到A城后,杜若邻发现,这里的本地人特别喜欢一到周末就在家里煲各种奇奇怪怪的烫喝。
“我爹妈又飞日本谈生意了,我回家就一孤家寡人,想着你也单着就凑个伴来喝喝凉茶咯。”
他俩又聊了一会儿,后来去吃了个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杜若邻稍微掀起窗帘看了看,对面楼黑灯瞎火的,易承谦今晚不在家。
杜若邻胸口闷闷的,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自恋,仅仅因为吸多了人家信息素发了情就总觉得人家可能对自己有点意思。
就像个和小伙伴一起玩“你追我赶”游戏的小孩,人家可能无意地朝你的方向走了几步,你就开始以为他要追你。当你飞快地向前跑了一段路后一回头才发现,自己身后根本没有人。
他打开窗,拍拍心口,对自己说:“我还是洗洗睡吧。”
............
发情是从早晨开始的。
昨晚洗澡的时候杜若邻就感觉有点头重脚轻,当时他还以为自己可能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
谁知道,这一整晚他都几乎睡不着觉。一会儿又心脏狂跳,一会儿又觉得很热。调低了空调眯了一阵子后又开始头疼,到了清晨让他更难受的事情来了——他的肚子开始一阵一阵地绞痛,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后xue有点shi了。
杜若邻顶着俩黑眼圈哀怨地看了一下钟,早上七点半。
他浑身乏力地躺回床上想:完了完了,他就昨天喝了个冰冻的凉茶,竟然把发情期生生提前了一个星期?这造的什么孽啊?
发情期一来,阻隔环的效果就是杯水车薪,甘甜的枸杞味儿在空气中渐渐扩散。
杜若邻扶着脑袋,拉开药箱。
“我去。”药箱里的抑制剂已经用完了。这种时候他真的忍不住爆粗。
发情期可不同之前的浅性发情,成年Omega想要度过发情期除了Alpha就是O类专用抑制剂配合按摩棒。如今靠着一根按摩棒只怕连今天都熬不了。
在这个还没认识几个人的城中村,他能找谁帮忙?
最快捷的办法当然是打电话给Omega救助站了。
“喂,您好,这里是Omega救助站,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您好。我叫杜若邻,我发情了,我住在......”
“嘟嘟嘟……”
还没等杜若邻说完那头的电话就突然断了线。再重拨过去就是温柔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好几次都无法接通后,杜若邻放弃了,只能打给陈洋。
可恶的是这种关键时刻那家伙竟然关机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杜若邻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索马里海巫施法把自己的魂给偷了,要不然他怎么那么非?
他发了个救急信息给陈洋后赌气把手机扔一旁,至于陈洋什么时候能看到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么一折腾下来,杜若邻已经彻底发情了。第一次没有遭到抑制的信息素像头饿了几百年狼,饥渴地在空气中搜寻着一丝一缕的Alpha信息素,极度渴望得到安抚、得到压制。
杜若邻把按摩棒开到最大档,依旧难受得咬住了枕头。Omega发情期的天性让他好想被高大英俊的Alpha压制身下狠狠地cao干,撕咬。
易承谦,易承谦好像完全满足这个要求,他在哪儿呢?
他现在在哪儿呢?
此刻,被杜若邻宵想的对象正趿拉着人字拖,穿着条黄色的沙滩裤,一手拎着串大钥匙,一手啃着五羊雪糕走向出租屋。
蒲乐怡今天又跟一群小姊妹跑去参加什么九块九一日游了,临走前吩咐他去收一下这个月的租,还特意强调不要去打扰杜若邻,人家还没住满一个月呢。
杜若邻给他初印象很好,干净、平稳、舒服,身上还有甜甜的枸杞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