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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谢父谨慎地观察着令狐岱,想从对方平静的脸庞上看出几分真意。
“您的生物制药公司在和I国那边做生意,却有极少人知道您是按照了玄风集团的指示在做事,这家公司表面是在卖一些正常的药物,”令狐岱双手交叠,眸色凛冽,自信地勾起一抹冷淡的笑,“而实际上,地下B3层有一间新型生物实验室,可以制造出政府被确认为违禁品的高纯度麻药,我说的没错吧?”
令狐岱一边将这些事一一摊开在谢天翰的面前,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谢天翰不愧是在商界行走多年,遇事十分稳重,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而眼里却隐隐透露出混乱和Yin狠,双拳下意识地紧握,气得颤抖。
“呵,您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令狐岱虽说在用敬语,却更像是用嘲讽的语气居高临下地将形势控制在手中:“虽说我知道了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也没有立刻去揭发这件事,而是来这里和您商谈,看在我的这份诚意,希望您也给我一点面子。”
“那你就是要威胁我了?”谢天翰眉头紧蹙,紧紧盯着面前的人:“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也是混黑道的,哪里有利益,自然也要分一杯羹。道上的规矩就是维持平衡的准则,玄风堂私自打破规矩,这种事我绝不容许。” 令狐岱轻笑一声,灰蓝色的眼瞳微微眯起,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剩下的话:
“我要您即刻与他们解约,再签了我们的合同。”
“不可能!”谢天翰震惊地拍案而起,立刻出声拒绝,他接着解释什么,却又将快要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您没必要这么急着回绝我,我们可是拥有来日方长的关系。”令狐岱嘴角的笑没有一丝变化,也站起身,露出游刃有余的无所谓态度:“不过您似乎忘了您的亲生儿子还在我手上,他能不能活全在您的选择。”
“看来您这段时间也很想他,那么我不介意将他慢慢‘还’给您,”令狐岱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舌尖若有若无地掠过锋芒毕露的犬齿,宛若伺机而动的野兽:
“今天是一根手指,明天是一只左耳,之后再是眼球、内脏……不知道您会给我多久时间‘完整’地收到他呢?”
“你……!”谢天翰愤怒地想要上前揪住对方的领子,然而令狐岱只是微微垂眸,冷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空气仿佛瞬间被凝结,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偌大的房间里似乎都能听见秒针的滴答声。
半晌,像是放弃般,谢天翰退了一步,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你先不要伤害阳阳……我会考虑的。”
“那就要看您愿意给我多少时间了,”令狐岱整了整自己的西装,转身一笑:“我也期待着,能尽早收到您的答复,谢先生。”
硬质的皮鞋踏着洁白的大理石地板,发出铿锵的碰撞声,令狐岱不再等待,径直向着门口走去。在快要碰触到门把手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终于不再坚持的声音。
“我是说如果……”谢父艰难地握住沙发扶手:“如果一边是家族的声誉和付诸了几十年的心血,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你会怎么选?”
原来是这样。
与他预想的情况相似,令狐岱了然一笑,即刻就明白了谢天翰说的是什么意思。
想必令他难以说出口又左右为难的原因,大约就是被玄风堂那边抓住了生意上的把柄来故意威胁他做交易,如果他敢把整个事情泄露半个字,就会让他家破人亡之类的吧。这是黑道惯用的肮脏手法,令狐岱对这样的手法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然而就算谢天翰迫于无奈配合玄风堂,也无异于饮鸩止渴。对方看上的是生物制药公司的新型实验室技术和谢家的产业积蓄,他们会像慢性毒药一般将势力一点点渗透进公司,最后再轻易将他的存在抹杀,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但这个过程中唯一阻碍了他们的,就是谢阳煦的存在。
谢阳煦拥有法定继承人的资格,就算他们只是逼死了谢天翰,谢天翰也绝不会留下命以外的东西给他们,只要他什么都不做,谢阳煦就能理所应当地继承家产,他们依旧是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才会有人千方百计地将并不适合做卧底的谢阳煦送到他的身边,不断暴露谢阳煦的行踪和身份给他,让他起疑心。
令狐岱察觉到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能有人在背后Cao控,所以才会来亲自找谢天翰谈谈。他有一种隐约的预感,对方不是恰好选择了他而将谢阳煦送到他的手上,那个主谋的计划里,一定和他有关。
于是,他让谢父与玄风堂违约又跟自己结盟,就是要逼整件事背后的主谋现身。为了搞清楚那些人的真实目的,也是为了阻止他们吞并谢家的计划。
不再让自己的悲剧在谢阳煦身上重演。
“谢先生,”令狐岱侧过头,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明暗交汇,似笑非笑的薄唇恰到好处地上挑:
“其实您根本没有选择,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