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每当想起如此两情相悦的日子过起一天就要少上一天,檀烨就觉得自己愈发离不开丛祯了。
奥运会结束后皇室公务迎来一个相对清闲的时期,檀烨与自己的幕僚府打了招呼,让他们有事儿尽量自己解决,实在搞不定的,再来与他远程连接,于是闲下来的时间里,他便时时刻刻地与丛祯黏在一起。
檀烨将每日雷达不动的负重跑改成室内器械,只为晨起时,能与丛祯在床上腻歪一个小时。而清晨的亲昵后,他们往往会和丛熙与芮慈一起共进早餐,然后丛熙出去跑马,或是跟那波他拨给他作为临时队友的马球队员在场地上练习;芮慈要不然会被丛熙逼着在一旁看着他(檀烨作为局外人,一直弄不明白丛熙对芮慈陪伴的执拗),要不就会在房间里处理一些基金会的琐事;没有旁人干扰,檀烨独享丛祯,抱着香软的Omega在阳光房里看书、听音乐;而丛祯最喜欢的,则是翻看皇室档案中的各色画册与照片集。他似乎在这样的活动中能够自行臆想出自己记忆缺失时与檀烨的点点滴滴,因为按照檀烨的说法,他们的婚姻生活基本上只留下了数字影像,因此,仍在脑震荡恢复期的他,起码在三个月内,是不能使用任何电子产品的。
失忆后的丛祯对檀烨的信任近乎盲目,已经到了檀烨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步。丛熙为此便经常表现出不满,比如用餐时,当檀烨夸张地警告丛祯,三个月内不能使用电子产品时,他就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对这便宜老爹的拙劣谎言表达鄙视。
但这个白眼,却也马上遭到了他亲妈的严肃谴责。
沐浴在爱情中的丛祯,现在最大的烦恼,似乎就是儿子与老公之间的龃龉了。无论他好说歹说,丛熙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而他到底还是一为慈母,除了口头上说两句,也做不到恶狠狠地逼迫丛熙对着檀烨喊爸爸。几日过去,丛祯忧虑渐盛,与檀烨抱在一起聊天时,他便忍不住询问两人之间交恶的渊源。
檀烨对此也无计可施,丛熙明显做不到像芮慈一样与他维持表面和平,这个孩子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认准了什么事情便不听劝,既然认定他是抛弃了丛祯的恶人,便没有第二种说法能够改变他的观念。面对丛祯的疑问,檀烨只能抱着老婆装可怜,借口自己军务太忙,一年半年都不着家,因此忽略了儿子,在他们过去二十几年的婚姻里,也忽略了丛祯。
“宝宝,都是我的错。”檀烨把下巴搁在丛祯的额头上,用委屈的口气低声说:“是我没尽到做父亲、做丈夫的责任。”
“别这么说。”丛祯看向檀烨的眼神堪称爱怜,他抚摸着Alpha坚毅的下颌线,轻吻他下巴上冒出的青碴,“你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爸爸。”
檀烨觉得愧疚,却仍自欺欺人地感到安慰,丛祯穿着柔软的织衫,鹅黄色衬得他皮肤更白,这是檀烨给他新添置的衣服,亲自翻着品牌的图册一件一件选出来的,他吻了吻丛祯的唇,将他的Omega抱得更紧了一些,柔声说道:“宝贝,谢谢你。”
我可真恶心啊,当丛祯笑着将这个吻加深的时候,檀烨这样谴责自己。
可他仍无可救药地编织着这些谎言,仿佛这样做,就能填补那件布满裂痕与虫洞的嫁衣,让这段转瞬将逝的两情相悦,成为长长久久的情歌与誓言。
一周过去,檀烨组织行宫内的人员将寻马场布置成马球赛场,支起遮阳伞,摆上白色的铁艺桌椅,瓜果点心,除了丛祯芮慈,檀烨也动员起行宫的佣人厨子出来观战,当然,每个人都需要签署保密协议,他的保镖亲信也提早驻守在所有可能被偷拍的地点,防止这件亲王府内的私密活动,成为街头小报的八卦头条。
丛祯对檀烨的马上技术极其期待,这几天的下午,他也围观过檀烨与他的亲信们练球。马上的檀烨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与潇洒,他光是看檀烨勒紧马鞍的动作都恨不得情动得shi一裤子。而前事尽忘的丛祯,面对欲望也变得愈发大胆,等檀烨结束训练、回宫洗澡时,他就会悄悄脱掉衣服、钻进浴室,在一片淋漓水浴间赤裸着为檀烨口|交。
“阿芮,我们打个赌好不好,赌爸爸和儿子,谁会赢这一局?我赌我老公!”
丛祯戴一副盖帽墨镜,穿着檀烨给他挑的蓝白格子棉衫和白色长裤,他喜欢撞色,配了一双橙色的小羊皮莫卡辛鞋,手上钻戒醒目,脖子上还带了一条檀烨送的孔雀石吊坠,活脱脱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Omega富太太。
“好啊。”芮慈含着笑说:“那我赌熙儿。”
但当他转过头,看向远处低头与咩宝低语的丛熙时,那抹笑容却淡去了。
这几日,丛熙每晚都去他房内过夜。他锁门,丛熙能从女佣处骗到钥匙,他扣上锁链,丛熙就能在他门口敲一整晚的门直到丛祯都察觉到异样。奥运会结束了又怎样,小混蛋已经尝到了甜头,就不可能善罢甘休。而芮慈无法拒绝,更做不到充耳不闻。于是,那些蜜语、那些告白,便在他不知不觉间,逐渐扣响他的心门。
夜晚,丛熙摸上芮慈的床铺,用抚摸与亲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