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催动的伏羲之力,已经超过了刘丧可以承受的极限,他身体的经络、血管在此时扩张,双目也变得绯红。原本充满了圣洁之力的灵息,在此刻变得疯狂,披散的长发在夜风吹动下,宛如魔魅。
那是一个人,由人变魔的全过程,解雨臣的双目里出现了兴奋和喜意,道:“你这是走火入魔?还是本就是魔?”
“解雨臣,你把齐羽还给我,还给我!”刘丧一步步地朝着解雨臣走来,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刀,一把人骨炼至的刀。
“好笑,他本就不属于你,还什么?”解雨臣眼中的戏谑和嘲讽更浓,刘丧固执地执起手中的妖刀,“我不信,我不信他从未喜欢过我。我不信,他一直在骗我。我不信,我在他心里一点都不重要。”
“刘丧,羽儿爱了我十几年,从他八岁起见到我就说要娶我。你凭什么觉得,就这几个月他就能爱上你?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解雨臣直接笑出了声,刘丧手中的妖刀挥砍而下,怒喝道:“我杀了你!”
扬起的妖刀,聚起了十足的怨力,汇聚的力量令周遭Yin物都下意识地退避,解雨臣直视着那把以刘丧至亲骨血所炼化的妖刀,只轻轻向齐羽勾了勾手,“羽儿,过来。”
齐羽挡在了解雨臣身前,挥砍而下的妖刀在齐羽的额头上方生生停住,刘丧难以置信地看着齐羽,那聚集了巨大的力量要释放的一刀被他生生压制,反噬的力量,让刘丧全身上下都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羽儿,你总是这样不要命的保护我。我也会心疼的,下次不要这样了,知道吗?”解雨臣宠溺地看着齐羽,齐羽应了声“是”,却仍在解雨臣身前。
“齐羽……”刘丧的嘴角溢出了血,他看着齐羽,似乎是想听他的解释,想要他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可是他的心此时还是无可抑制地扭曲着生疼。
“羽儿,你就看着我怎么杀了他吧,你受伤我可是会心疼的。”解雨臣目光泛冷,当齐羽再次说出,“是”字的时候,解雨臣向刘丧挥出了手。巨大的妖力,将他整个人掀起,狠狠地撞在了两米外的大树之上。
“哗啦。”枝干摇曳,那参天的梧桐几乎断裂,刘丧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来。他的眼睛完全红透,不止嘴上,身上、手上,也都在流血,刘丧的头发在这一刻变白了,苍白的发染上了鲜红的血,灰黑的泥,无比的狼狈。
“齐,齐羽……”刘丧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爬起来,双眼死死地看着齐羽,不住地念着齐羽的名字,原本秀气清俊的脸上亦是鲜血交错,“你告诉我,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和我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在骗我?”
刘丧拭去嘴边的血,他此时已经忘了疼痛,他看着不发一言的齐羽,泪水从眼中慢慢滑落,道:“为什不说话?都是假的吗?”
“刘丧,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解雨臣冷眼看着刘丧,他眼中有嫉恨亦有畅快,“这一切都是我们设好的局,齐羽顶了吴邪的身份,我却要让你们派到我身边的卧底,许氏姐弟认为是吴邪变成了齐羽。所以冷落他,虐待他,然后让他带着黎簇去往古潼京。不是为了引出九门的内鬼,都是为了引出你们,真真假假,只有这样他才能到你身边,到你这个真正可以摧毁汪家的人身边。”
刘丧的视线已经模糊,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解雨臣的话和过往一一对应,是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刘丧一身是血,无声落泪的模样,凄惨而又绝望,解雨臣继续道:“前两天,他离开汪家,是不是骗你说要去给你买礼物。其实他是为了出来见我,向我传递你们内部的消息和进展。”残忍的话语,像一把刀,切割着已经没了生意的困兽,“齐羽自幼就爱慕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不惜作为吴邪的替身来到我身边。他那么讨厌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他怎么愿意受那样的酷刑,然后又爬到你床上?要是没有他和我们里应外合,你会这么快就众叛亲离?要是没有他向我传递消息,我们会这么快就攻破汪家的防守?”
“他让你一步步泥足深陷,一步步为我和吴邪扫清障碍,如果不是羽儿,你觉得你会败得那么快?汪家会那么快分崩离析?”解雨臣抬起头,以俯瞰的姿态看着刘丧,他不但要他身死,更要他心死。
“齐羽,我不管,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只要你说不是……只要,只要你过来,我就相信你,你过来, 我当他是胡说。”刘丧抹去脸上的血泪,近乎祈求地看着齐羽,“阿羽,你过来,你过来……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刘丧弯下腰,垂下了头,他在哭,绝望的哭。
解雨臣心中的恶念和嫉恨也纾解得差不多了,便向齐羽道:“宝贝儿,不如你亲手杀了他吧,断了他的痴心妄想。”
“你要杀我?”刘丧怔怔地抬起头,看着齐羽的样子,满是血泪的脸看起来傻呆呆的,“齐羽,你想要我死吗?”
“回答我,你是不是想我死?”刘丧的声音比之前大了几分,齐羽歪着头,似乎在茫然混沌中发现了几丝异样。
“羽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