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这是说圣贤。
我不是圣贤,可我也枉为人。
我养了一个月的腿,又回去当差。
老师当时说我,学问不如太子殿下好,但是文章有气节,日后定是一个为生民立命的臣子。
我现在觉得他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我没有士大夫的气节,如果我真有那样的风骨,我该一死落的干净。
看来,皇上不是不行,是对女人缺了兴致,
他最近召幸的都是男娈。
朝罗国新进贡了几名颇有殊色的男孩子。
其中一个眉目多情。高挑又漂亮。
日日夜夜都陪侍在左右。
“人言随堂史珂公公,貌似潘安,今日一见只觉世人词穷,此等天人风姿,实难描摹。可见皇上身边果然都是好人才,难怪叫人过目不忘。”
皇帝没说什么话,只是极宠爱的捏了捏他的脸。
我跪在地上,低眉垂首。
这天夜里,皇上他难得来了兴致,一晚上颠腾不休。
我仍旧立在床尾,捧着我的灯。
最近天气再暖和,我都觉得身上跟冰窖似得。
怀中的灯也越来不觉得烫手,反而觉得它愈发暖和,叫人心安。
床上传来二人起伏呻yin之声。
我时常觉得自己能神游于九天之外,身子飞于山林之中。倒叫我不觉得十分难熬了。
“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皇上此时正搂着玉公子,二人身下相连,坐于床沿。
他挑眉看我,难得搭理我一句话,“一副失神模样。难道你一个阉人看人欢好也有快活?”
我坐于黑夜之中,我怀中有灯。
我心中就有大光明。
我垂首道,“奴才只是想起小时候的梦,梦中飞过万里河山。一日就能遍阅世间好景。不觉得就想痴了。”
他推了推怀里的人。
那玉公子就知趣的披上衣服,被众人拥着坐舆车回住处去了。
他身上披着一件单衣,裸着胸膛。
我垂着脸,不敢直视。
他就伸手抬起我的脸,没有分毫喜怒哀乐。
半晌方道,“瘦了好多,你自己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说罢,突然觉得唇间一软。
我惊的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却又在煞那之时,用尽全力将他推了出去。
我擦着嘴巴,反应过来自己犯下大错。忙又跪下,头重重嗑在地上。
他站起来,我跪着不禁膝行后退了两步,直到撞上身后的墙。
他走了过来,我双手伏在地上,肩膀抖的厉害。
只觉得身上一轻,原来是他将我从地上一手拽起。
用力一掼,就将我重重扔在了榻上。
我被他摔的胳膊甚痛,攀着爬了起来。
他冷笑,“你这张脸确实长得妙,凭谁见了都要瞅上两眼。朕应该在这上面剐上两刀,也好绝了那些色鬼的心。”
他一边抚着我的肩道,“抖什么?怕成这样?”
却一手扯开我的衣裳,里面露出被灯燎的斑斑驳驳的身体。
他手指轻轻在上面按压,眼神在那些瘢痕上剐,“不疼么?不吭一声。”
在他要拽我裤子之时,我死命拽住他的手,“皇上,奴才身体残损,难以入目,实在不堪侍君啊。”
他拍了拍我的脸,“你以为你还冰清玉洁呢?
你身子朕早就用过了。
你又以为你当年在东宫留宿的每一个夜里,我们是怎么过的?
朕要用你的后面,谁管你前面是怎么样的。”
我惊的浑身发抖。
他在骗我!
不!他在骗我!
终于他扯开了我的裤子。
露出我一个不完整的下身。
他冰凉的手指在上面摸了摸,突然又哭又笑。
他真是残酷,将我彻底践踏到尘埃之中。
我觉得自己很是绝望,盯着头上的帐子发呆。
金色的帐子,金色的帷幔。
金色的蜡烛,金色的龙椅。
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讨厌这个颜色。
我不觉得他在我身上能得着什么乐子。
或许是一种发泄。
他在我耳边喃喃道,“我不杀你一门妇孺了。你给朕笑一笑。”
我逼着自己发出声音,“皇上一言九鼎。”
“给朕笑。”
我咧了咧嘴,我是真心想笑,“皇上,奴才笑不出来。”
他掐住我的脖子,“那你就给朕哭!”
还好,丢几滴眼泪倒是容易。
连着几日,我就叫他腻烦了。他在我身上找不着乐子,自然就去找别人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