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baby啊。”
那一瞬间闫峙有些鼻酸,“放心吧,在天上他/她一定是个小天使。”
“肯定是啊。”
“纹的时候痛不痛?”
“还好,其实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怕痛了。”
由于青春期对爱的缺失,祁悯过去一直放纵自己陷入那些无望的恋爱中,想要用被人宠爱的虚假快感麻痹真实的痛觉。
如今他才发现自己真的长大了,长大了就不能再无理取闹了,虚假的爱意没有甜味了,用香精色素做成的棒棒糖只能满足幼稚时期的憧憬,他尝了太多遍了,再也不能沉浸在这种快乐之中了。他失去了令自己快乐的致幻剂,清醒时分即便是再细微的痛都是格外的难以忍受。
他有一个想法,假设他已经试过最痛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害怕其他的那些痛了?他做了一个割皮纹身,真皮被切去,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伤口慢慢结痂长成完整的瘢痕。死亡带来了重生,疼痛是最好的良方,他真的不那么怕痛了,每天每夜折磨他的沉重的懊悔感终于得到了缓解。
其实他最想做的是——告诉这个世界有一个小生命来过,有一个人一直想着他/她,纪念着他/她,代替他/她继续活了下去,并且活得很快乐。
祁悯的沉默让闫峙有些不安,他揉了揉他的脑袋,玩笑道:“刚才真的是分手炮吗?”
祁悯笑了出来,“是啊,不过再做一次我就答应和你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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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忆钦从病床上醒了过来,他的记忆有些混乱,一时还没有搞明白自己为什么躺在医院里。他身上的肌肉有些酸痛,脑袋迷迷糊糊的,他缓慢地挪到窗户边上向外看去,还是早晨医院楼底下已经是人来人往了,他的手贴在玻璃上,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勾起了那一晚的记忆。
“水。”
裴忆钦给裴忆瑧拨了个电话,现在瑞士那边应该是凌晨,可是他真的很想听一下他哥的声音。
没想到裴忆瑧很快就接了,声音也不似睡梦中被吵醒的人那般沙哑。
“喂,哥,我有些打扰到你休息吗?”
“啊,没有,怎么突然打来了?不过我正好想找你。”裴忆瑧的语速很快,除却了他的声音好像还有纸在哗啦啦抖动的背景音,像是手头正在忙着整理什么。
“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里?”
裴忆钦看向窗外,今天天气很好,高楼大厦中挤出的一角天空格外明净,他记得自己答应过小百如果有个温暖的好天气要带他到湖边野餐和划船。
“我坐在车里,刚送小百到幼儿园。”
“你很累吗?”裴忆瑧听着他说话沉沉的音调,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裴忆钦摸了摸喉咙,轻轻咳嗽了一声,“昨天没有休息好,我看见了很多很多的……水。”
电话那一侧的背景音消失了,裴忆瑧很严肃地问了一句,“你和闫峙还在分居吗?”
“没有了。”
“离开他吧。”
“为什么?”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现在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
下午。脚已经迈进了病房,但闫峙的脑袋里还是没想好该对裴忆钦说些什么,不过裴忆钦的状态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裴忆钦面朝窗外坐在边上唱着歌,闫峙没听懂他在唱什么,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裴忆钦才转过头来把眼神才移到他的身上。
“在唱什么?”
裴忆钦调整了一下坐姿,散漫地回答道:“你看过《卡门》吗?这是我最喜欢的歌剧,刚才唱的是第四幕里面的一首歌。”
“什么故事?”
“问祁悯啊,我上课教过他的。”
闫峙面色不虞,躲开了他戏谑的眼神。
“猜一猜嘛。在一起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一点默契都没有吧?”
闫峙随口答道:“爱情故事。”
裴忆钦微微点头,“猜对了一半,爱情悲剧故事。”
“随便吧。”这无聊的开场白令闫峙有些不耐烦,他们确实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他们的婚姻也确实即将完蛋了。
“闫峙,我想通了,我可以同意离婚,不要钱,也不要孩子。”
闫峙精神为之一振,不过他才不信裴忆钦会轻易地就此妥协,狐疑地问道:“那你要什么?”
裴忆钦笑着伸出手,“离我近点,再牵我的手一次好吗?”
迟疑了两秒,闫峙还是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指。
“既然要离婚了,就没什么不好的坦白的,我来说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吧。其实我小时候经常会看见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妈妈叫我不要害怕,她说外婆以前也会这样,那些东西长大了以后就会自然而然地消失,不过这句话没来得及印证。事情发生在我七岁那年,我溺水了,不记得是谁把我推下去的,也不记得是被谁救上来的,但是从那天起我那些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