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大雪飞得人眼迷,大平层公寓却一派和暖。
楚艾的肚子已经比熟透的西瓜还大了,公司的事暂时全权交由alpha妈妈代理,身体辛苦是一回事,医生也建议楚艾少接触电子产品,以免有辐射伤害到小宝宝。
楚艾整天没事做,看个电视还要离屏幕十万八千里远,挺郁闷的。
何况离预产期只剩十来天,他的omega妈妈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又放心不下娇气任性的儿子,担心性格软乎的儿媳妇镇不住他,别最后几天作出什么妖来,于是暂时搬到了市中的公寓里,和两位后辈同住,alpha妈妈自然一起住了进来,也更方便上下班。
按理说全家因着楚艾聚在一起,他那喜欢被重视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该得意的,事实上也的确仗着肚子享受了不少伺候,可惜不出两天就被妈妈看透了,根本没有辛苦到走不动路,倒很有装虚弱的嫌疑,也就懒得惯着他了:“自己去倒水,怀孕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怎么这么懒?”
楚艾有点被饼干噎到,又不敢太顶嘴,悻悻地起身去接水喝了,腹诽没想到自己失宠如此之快,又暗自嘟囔白鸢怎么还不下班。
是了,也就白鸢乐意宠他一辈子。
他一脸怨气的,撅着个嘴巴能挂烧水壶,omega妈妈看笑了,把他轻轻拽到身侧,让楚艾摸摸自己织的小毛衣:“舒服么?”
楚艾记仇,很不给面子:“一般般。”
妈妈也不生气:“你肚子里的喜欢就行。”
“就惦记着它呗。”小omega撇撇嘴。
omega妈妈眯着眼睛摸他的肚子,语气带上中年女性特有的温柔戏谑:“那不然呢,指望你呀?说话凶得跟什么一样,都怪你大妈妈小时候宠坏你了。”
她轻轻拍拍楚艾的肚子:“就指望孙孙乖一点了,像小鸢多些就最好了。”
听完这番明里暗里揶揄自己的话,楚艾倒也不生气,哼笑一声:“我也想它像白鸢。”
omega妈妈又嘱咐了他几句要注意的话,责怪他昨天偷吃了辣条,楚艾听得耳朵起茧,敷衍地应,被轻轻揪了耳朵。
妈妈冷笑着说:“等小鸢回来了,我告诉他去。”
“别啊——”
这也是这位年长女性最近才发现的一点,白鸢宠是宠自己的儿子,但并不是自己从前想象过的一味迎合,而是会十分温柔地说一些“不许做”,自家小坏蛋常常要反抗几句,等年长omega哄几声,搂住腰抱一阵,就会不情不愿地应好。
而且omega妈妈还发现,楚艾真的不会去做白鸢不愿他做的事,倒不是害怕白鸢生气,而是在每天傍晚的时候,年长omega回家,这个从小调皮捣蛋的omega,才能够有理由挺直腰板,捧着自己的肚子,十分理直气壮地报告整一天都很乖。
一副讨表扬的幼稚模样。
每次都让omega妈妈有些忍俊不禁,又实在诧异得很,要知道从前的楚艾,犯了错都很能强词夺理,闹得她和妻子十分郁闷。
如今说他更娇气了,谁也不能反驳,又似乎在某些层面上更收敛了,被管教得服服帖帖。
今天的日常也差不太多,傍晚时分,白鸢和alpha妈妈恰好一起回了家。
楚艾喊完妈妈就去抱白鸢了,alpha妈妈十分嫌弃他黏着白鸢要闻信息素的样子,转身就换了鞋,去沙发上要妻子的体己话了。
“妈妈还在看。”白鸢表扬完“乖宝宝”后,只亲了亲楚艾的脸颊,也怕自己雪里走过的身子冻到小omega。
“她们才没空看我。”楚艾因为肚子的缘故,不能全身都扒在白鸢身上,于是搂着白鸢的脖子,让他弯下腰来紧紧贴近自己,又拿自己的手去捧白鸢的脸,替他暖暖。
还小声说:“她可想大妈妈了,织两排毛衣就要看看手机。”
白鸢轻笑:“那宝宝有没有想我?”
小omega看了白鸢一眼,说:“我才没有,我很忙的,看了十几集狗血电视剧。”
“真的没有?”白鸢蹭了蹭小omega的鼻尖,一双狭长的眼像两尾绒绵的羽,随着低头的动作飘落在楚艾眼前,搔刮他假硬的心。
“……一点点。”
他板着稍微泛红的脸,似乎很想憋出一点情话,偎贴年长omega上班一天的疲惫,又很不习惯平日把说这些话说出口,最后别扭地牵着白鸢的手,放到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上:“它比较想你。”
白鸢微笑着“嗯”了一声,很满足的语调:“小宝说想我啦?”
楚艾点点头,说:“对。”
“我也想小宝。”
楚艾也忍不住笑了,道:“他说,他听到啦。”
晚饭的时候omega妈妈跟妻子分享自己查字典的成果,拼凑出了哪些好听的名字,白鸢则详细询问楚艾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临产前两天,白鸢自然请了假,陪楚艾住进了病房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