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怞低着头摆弄手里的玫瑰花,用透明的带着金边的红丝带把它们扎成一束束,花都是他自己种的,从前些年开始就在他自己的小院子里开了小片花圃,单单种玫瑰。
隔壁药店来送药的年轻小伙刚踏进客栈,就看见桥怞背对着他坐在桌旁,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带扣白褂,细瘦的指尖灵活地在玫瑰花和红丝带间穿梭,成束的花已经堆满了筐子,不少花瓣被挤出筐子外,零零碎碎洒在暗沉的桌面上。
他第一次来春山镇,没听说过桥怞的“大名”,攥了攥手里绑药包的纸绳,想起来药铺里杂工和他说的话。
“这是给旁边客栈桥二治身子的药,拿好”药店掌柜他两包捆好的纸包扔给他,落下这样一句话
“治身子?治什么身子?”他随口问了句。
这药店掌柜叫吴桐运,已年过花甲,戴着个圆框洋眼睛,留着一把山羊胡,终年穿着一身黑色大褂,有着一身好本事,行医治病是个神手。
吴掌柜从药柜面前走过来,眉毛紧皱,压出几条干枯的皱纹,暗暗地看着他“少管这么多事儿,只管跑腿送到药就成了。”说完转过身继续翻他的医书,用食指在医书上条条行行的滑过,眉毛越皱越紧,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怎么可能,奇怪,奇怪,”
他也没敢多问,拿起药就要准备送过去,刚走到门口,被人拽住胳膊猛地扯到一旁,低头一看,原来是药铺里打扫卫生的杂工。
这杂工往里探了探头,看见吴掌柜还在那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就放心地转过头冲他说“吴老头让你去送药啊,”那神情真是奇怪,一脸戏谑又带有几分羡慕,“你知道这治什么身子的吗?治女人身子,他下面有女人那东西,要不说勾人啊,我看整个春山镇都没有这样sao的。”
“赶紧进来吧,站在那雨都吹到身上了。”软糯的少年口音,夹杂着丝丝清亮,把他的思绪拽了回来。
那桥怞从窄木板凳上站了起来,他脸盘很小,皮肤又白,眼睛大大的,又圆又清,看着很干净,偏偏眼尾又稍微挑高,显得又纯又媚,就像那杂工说的,勾人。
桥怞背对着坐着的时候看不出什么,身形瞧着是个十七八的少年样子,样貌有些雌雄难辨,但桥怞转过身招呼他进来的时候,就明显能看出来,他不是个男人。
男人是没有ru的,可桥怞那白褂上就四五个扣子,胸前凸起两团,翘翘的,很小的两团,但绝对忽视不了。
送药的小伙猛地跑过去,把药扔到桌上,转身冲进雨里,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两团小nai子。
桥怞还没等着给钱,见他扔下要就走了,急急的喊,可是那送药的头也不回,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路上的青砖路都shi透了,雨越下越急,想着等雨停了再去药铺给钱吧,还可以拿些花给吴掌柜,记得之前夸过他花种的不错。桥怞知道那吴掌柜是个好人,还想着治他这奇怪身子身子,他爸妈甚至他自己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好在生下他后的难受与痛苦也都在弟弟妹妹出生后得到安慰。
他看着雨幕发了会呆,转过神来继续把花给弄完,晚上准备去巷子里卖花,晚上巷子热闹得很,一些大爷公子哥总是尤其大方的买花送给自己的女伴,还会多给好多小费。
“罗军长,到地方了。”副驾驶上的士官朝着后座的假寐的男人说。
罗彪纹丝不动,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士官下车,走到在舞厅门口侯着的人,“谢老板好。”
这谢老板就是这舞厅老板,吃的膀大腰圆,他早先在北方挖煤,算个煤老板,北方爆发战乱后,煤矿也被军方征收,带着剩的钱奔到这南方小地方开舞厅,这地方本来没有这些娱乐场所,图新鲜的人多,倒也开的红火,又攒了一批资产。
“好,好好,这罗军长可是到了?”谢老板连连点头,往车那探头看了看。
“到是到了,就在车里,这一路开了七八个小时,路又不好走,不舒服的很。”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给罗军长人接风洗尘了,”谢老板说着走向车子旁边,艰难的弯下腰,把脸靠近玻璃,谄媚的声音,“罗军长,罗军长,您下来休息吧,房间都给您准备好了。”
车里人像是没听见一样,没什么动作。
就在谢老板坚持不住的时候,看见罗彪腿往前伸了伸,终于要下车的时候,谁知到裹在军裤里的两条大长腿方向一转,左腿往右腿一放,压了个二郎腿。
谢老板一脸的横rourou眼可见的抽搐,心里怒骂罗彪这个活煞星,惹不起也还躲不起,可再怎么在心里骂,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一分不满,还得带着一脸谄媚狗腿般的献殷勤。
拿手指轻轻叩车窗,“罗军长,罗军长”谢老板加大声音又喊了两声。
“呦,谢老板啊,”罗彪这才睁开眼看他,明明早就听见人家招呼,装作一副刚听见的样子,装也不装的像点,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哪里像是舟车劳顿后的人。
旁边士官打开车门,罗彪下车,把披着的军袍扔给一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