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诺就这么将德意志的解释拦在了嘴里。
“嗯。”杜诺只是应了一声。
杜诺看了看时间,自己在地下车库竟然已经消磨了快四个小时,时间快的难以置信。他看了看德意志的身体,如同欣赏一件辛苦创作的作品,不,这就是他辛苦创作的作品,德意志强壮的身体就是画布,而麻绳则是他画出的美丽线条,他充满了一种满足与自豪之情:“太难了,我得留个纪念。”
杜诺粗糙的手法在他身上留
杜诺垂眼看他,正好站在灯下,那张白净的小脸,垂下的只有阴影。
他猛地抬起骨骼分明的宽大手掌,动作粗鲁地将身上的麻绳都拉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动作快速地穿上了西服,只穿了衬衫西裤和腰带,连袜子都没穿,直接穿着皮鞋,将袜子和领带抓在手里,就离开了地下车库。
怒不饮酒,是他自己遵守的原则之一。他有酒吧,有好酒,却只用来待客,只用来庆祝,不用来在愤怒的时候买醉。
德意志的起身,同样是身体比脑子还快,起身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起来的太快了。
“再绑一会儿也可以,不难受,你可以……好好欣赏一下。”德意志躲了一下杜诺的手,“你不是想让我吃你鸡巴么?就这么绑着吃吧?”
电梯飞速地上升,反光的电梯门里映出了德意志无处发泄的恼火,他看着电梯里照出的自己,看着那个连衬衫扣子都没扣好的自己,怒火渐渐被紧蹙的眉峰挤进了身体,抿到皱起的双唇也慢慢放松开来。
接着,他就转身掀开了卷帘门,出去之后回手“哐”地一声拉了下去,卷帘门重重砸在地上,还往上反弹了一点。
走出电梯,德意志进入了专属于自己的楼层,他的皮鞋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没有穿袜子的皮鞋触感对他来说已经久到陌生。他一进办公室就将领带和袜子都扔到了办公桌上,直奔办公室一侧小门后面的小酒吧,从架子上面选了一瓶威士忌。
两块剔透的碎冰,汩汩流入杯中的威士忌,德意志的手捏着酒杯,举到一半,又缓缓地放下了。
“我忘了。”杜诺抬起头来,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之前说好了不能拍照的,我给忘了。”
德意志无奈地跪在那儿,看着卷帘门拉上,而那好不容易紧紧绑在他身上,紧贴着他肌肤的麻绳,已经再度变得松散,毛刺缓缓滑过皮肤,留下让他难耐的痒感,却最终掉落在地上。
德意志走出酒吧,关上了门,路过的墙面上,摆放着一面穿衣镜。他停住脚步,转身面对着自己,默然了几秒,慢慢解开了身上的衬衫,扔到了地上。
“我帮你解了吧。”杜诺表情平淡地走过去。
德意志也跟着微微苦笑,本来看杜诺进来时那气势十足的样子,还以为今天将会是一场捆绑束缚的快感盛宴,没想到变成了两个人一起钻研,气氛几乎荡然无存了。
这个绳缚,在德意志的胸口勒出了一个倒五芒星的图案,上面两角从两边颈侧往下延伸到胸口中央,两条横角则压在了他结实的胸肌上,将胸肌分作两半,而向下的尖角则从中分开了胸肌,位于胸肌下面的横向收线,又将胸肌勒住了下沿。德意志结实健壮的胸肌,因而格外凸显,竟不比书中那个双乳微峰的模特差,男人胸肌特有的质感和色泽,也让这个绳缚呈现出一种不同的美感。
有的地方紧绷,让德意志看起来像个狼狈的水手。杜诺从自己的钻研中偶然抽回神来,看清了德意志整个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被束缚的钢铁之躯,囚禁一具强悍的肉体,这样的矛盾总能造就特别的画面。
捆缚的绳痕,依然留在他的身上。造诣精深的绳艺师,留下的绳痕也是整整齐齐,麻绳特有的麻花阴,在人体上留下美丽又性感的纹路,欣赏绳艺捆缚之后留下的绳痕,也是绳艺的重要部分。
笑过之后,杜诺蹙着鼻子哼了哼,继续投入了绳缚大业,又经过很长时间的调整,这个五芒星胸缚总算勉强成型了。
他的嘴巴比他的脑子还快,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德意志猛地摇晃了一下,本来就因为配合杜诺捆绑而坐起的身体,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皱的双眉里写满了拒绝。
没等他开口,杜诺已然呆住了。
“拍下来还是……”德意志一看杜诺的模样,嘴巴也比脑子还快地,试图解释。
“不了,绑了好长时间了,我得回去了,晚上约了同学开黑。”杜诺后退了一步脱开的德意志的手,眼里再也藏不住不耐烦,他有些带着脾气地甩动着身体扭扭摆摆地走到德意志后面,解开了绳子,“绳头给你解开了,后面的你自己解吧,我赶时间。”
他迅捷而自然地跪了下去,双手抓住了杜诺的裤子。
杜诺捏着手机半抬的手垂了下去,他手指挪到侧面按了锁屏,黑下去的屏幕里,映出了他脸上还未完全散去的笑容,缓缓地收回了那道弧线。
“还是别拍了。”德意志缓缓松开双眉,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