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柏愣住了,虽然他已经隐隐意识到这个少年发生了什么,但他万没想到这人能这样轻易说出来。他瞪着眼,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顾莱说:“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
室外确实不是适合谈论这种事的地方,梁柏只能开了宿舍门,请顾莱进去说。
梁柏还在做无谓的抵抗,他说:“我是Alpha,你看错了。”
顾莱没有再说话,只是皱着眉不知在思考什么,几分钟后,他才说道:“你怎么躲过军舰入职典礼的?如果你参加过典礼,不可能没被发现。”
入职典礼这个名字其实不太确切,它更像是进入军舰、成为一名军人的最后一道门槛。能走到这一步的准军人已经寥寥无几,还要再一次接受舰长的考验。
不合格的人,只能离开,等待下次考试。
梁柏参加的入职典礼确实掺了水,但这个原因却不在他。他入职的那一年,舰长顾辰语临时接到一个绝密任务,必须由他亲自执行;而入职典礼每五年才有一次,换句话说,如果这次错过,那么军舰在下一个五年中将不能补充新鲜血ye。
于是那一年的入职典礼,由几个副舰长和高级长官代劳。
回忆完这段往事,梁柏转了转眼珠,看着面前人小鬼大的小朋友,起了一点逗弄的心思。
他说:“哦,那个啊。我和舰长有点私交,他就把我放进来咯。”
顾莱难以置信地说:“谁?你说谁?”
梁柏说:“舰长啊,舰长你都不知道啊?”他舔了舔嘴唇,一字一句地念了一遍那个名字,“顾,辰,语。”说完又反应过来,“跟你还是一家人呢。”
顾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梁柏,再次确认:“你见过他?你确定你见过他?”
梁柏说:“我确定啊!顾长官又高又帅能力又强,见过他怎么可能不记得。而且哪个Alpha不想成为他那样的军人?嗨,你这种小鬼你不懂。”
顾莱又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睛,不知是头晕还是怎么,他往后踉跄两步扶住桌子,又问:“那你告诉我,你们有什么私交?”
梁柏说:“哦,我们结了娃娃亲,等他从A星回来,就要娶我啦!”梁柏毫不在乎地满嘴跑火车,“我们爱得死去活来的。”
顾莱再次沉默了,脸上表情瞬息万变,仿佛刚刚的几分钟让他经历了无数次三观的崩塌。
这边梁柏还在喋喋不休地吹彩虹屁,把顾辰语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掰着手指头历数这些年他为星球立下的赫赫战功。
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顾莱极为无奈地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打断了梁柏后却也没说话。梁柏有点无语,你不让我说话,你又不说?
他问:“干什么呀?虽然你比不上他,但是也不用觉得丢脸。”
顾莱说:“我比不上他?”
这句话听在梁柏耳朵里,语气竟带着点虚弱。他突然想到,顾莱上午才做了体检。
他赶紧问:“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这么一问,顾莱倒真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他揉了揉太阳xue,说:“我先回去了。”然后又用手指点点梁柏,“赶紧打辞职申请,别等我揭发你。”
梁柏几步走上前拦住他,说:“我的入职成绩在那五年里排名第一,那些Alpha没有一个比得上我。Omega怎么了?Omega就不能为星球出力了吗?”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顾莱已经头痛欲裂,过度注射抑制剂的副作用太过明显,他强忍住不适,勉强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对梁柏解释说:“一个Omega混在全是Alpha的地方,很危险。”
“可是没人发现我是Omega。”
“我不就发现了吗?”
梁柏语塞,想要开口再争辩一下,却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甜杏仁味。
按道理来说,他是不会闻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的,但是……
梁柏扶着顾莱的肩膀,把他的脸转过来,果然看到顾莱脸色发红,颈上甚至已经隐隐冒出青筋。
他低声问:“你在易感期?”他赶紧拉开自己的柜子,找出抑制剂想要给顾莱注射。
这种东西他用不到,柜子里有很多。他从没遇见过发情的Alpha,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
更糟糕的是,他受到顾莱的影响,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了。
梁柏哆嗦着给注射器消了毒,却没稳住手,针管摔在地上,还打碎了一只抑制剂。
梁柏想要再取出一只,顾莱这时说:“别找了,普通的抑制剂对我没有作用。”顾莱的声音沙哑,已经在理性崩塌的边缘,他用最后一点理智说,“带我去医务室,他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但他很快又想起,梁柏是Omega,而且已经在他的影响下有发情的征兆,这时候让一个随时有可能进入发情热的Omega出门面对整艘军舰的Alpha,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