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呼吸还是热了起来。
顾延压抑着欲望看解竹抹开液体,就像是白玉泼了墨,格格不入,却有着异样的美感。
解竹眼睫颤了颤,试探地问:“好了吗?”
解竹站了起来,睁开眼却没有看顾延,垂眸不语。
要冷静。
事情猝不及防,他完全没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解竹压抑的药效终于发挥作用来了。
顾延忍耐了片刻,把手轻轻搭在解竹的头发上,解竹闭着眼,看不清顾延此刻的神情,只感觉他扣在他发丝上的手指有些用力,手指穿插进他的发梢里抚摸,几秒的空隙,他没来得及适应被人抚摸头皮的酥痒,那双手就下移,手指缓慢而不失力度,帮他一起抹掉精液。
清冷不可侵犯的冷白皮,像是被赤道阳光照射到的雪山,不可避免洇出冰雪消融的湿度。
但夜晚迟来的凉爽吹得两人头顶的树叶簌簌作响,连叶子与风的摇晃声,都比他们之间的空气吵闹。
头皮和耳后也因为顾延出乎意料的举动,发麻而酥软,连大脑,都不复平时的清朗明快,有些沉重的粘稠感,仿佛脑子里装满的是岩浆一样的浆糊。
漂亮得犹如冰雕一样的俊美少年,脸是精雕细琢的无暇和精细,这样引万人瞩目捧上校园王位的脸,此刻却像顽固的调色盘,混乱的单调色彩,是混上了其他男性气味的白浊。这个高不可攀的人,像是无事发生般脸色淡淡,白皙漂亮的手指胡乱涂抹,显得狼狈而混乱。
“抱歉。”
又是这样异样的气氛。
解竹用力摇了摇头,像是在跟顾延说没事,又像是想要自己清醒一些。
顾延察觉不对:“你怎么了?”
脸上的手不动了,突然唇角一热,顾延用力抹开这里,再是一湿,顾延难以忽视的体温如此接近,声音也同样:“好了。”
现在最好的结果,是假装今晚一切事情没有发生,回到宿舍里去,可是,宿舍里又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他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脑子里闪过很多假想的打算,却一一败在现在要是开口,总觉得不合适的事实里。
只是,很不幸的,因为解竹蹲在顾延阴茎的前方,那浓白的精液,直接喷射在了他的脸上。
他认认真真抽动握着的手指,像平日对待每一项任务一样认真,忍耐着下腹的蠢蠢欲动和后穴的瘙痒,终于,在他的坚持不懈下,顾延射了出来。
解竹沉默得闭着眼,用手指抹了抹脸上的精液,只是,太多了,他越抹越乱。
他的脸被抚摸着,唇上的精液让他不好开口,他只好摇摇头表示没事。
他只听到顾延本来缓和的呼吸像是受到刺激蓦然变得更加粗重,手心里是没有消退肿胀反而更加巨大的器官,以及,脸上被覆盖的黏糊感和那有些重的气味。
解竹乌睫颤抖,有些不敢置信,但他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冷静地想,是药效的原因,比起顾延,他这样已经好多了。
张嘴时感觉到唇角的有股湿咸的涩意,等他下意识一舔,才反应过来自己舔了什么,顿时有些僵硬,脸颊也难得发烧起来。
解竹下意识闭上眼睛。
顾延仿佛丢失了他所想的那种善解人意,他伸出手,捧住解竹滚烫的脸,打破了气氛的沉寂:“你的脸现在很红,药应该也发作了。”
他的下腹像埋着火变的蚂蚁,它们成群结队啃噬着他,令他已经有反应的阴茎反应更大,已经粗尝欲望的后穴也变得火热而瘙痒。
他听到顾延压着声音说。
只是,这样的力道,让他错以为他是在抚摸他的脸。
短暂的凉意给皮肤喘气的余地,但风过分吝啬,风吹过后,那股逐渐旺盛的热意更加来势汹汹,包裹过男性器官的双手发烫,压抑的余火也蹭蹭蹭上窜起来。
莫名其妙,解竹心里涌上微妙的尴尬和不适从的羞赧,他抿了下唇,几秒后才察觉自己不小心尝到了精液的味道,眼皮子颤了颤。
连细雨都停了。
视觉消失,其他的感官放大。
因为顾延的帮忙,解竹索性放开手让顾延帮他,只不过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双手还在他脸上抚摸,速度变得很慢,滚烫的手指一点点摩挲着他的五官。
顾延多次抚摸了这里,他以为嘴边已经被擦干净了。
他想,刚刚也许是错觉,是药效搅浑了他的思绪。
解竹不知道自己已经变色,但他也感到热了,薄薄的汗层从肌肤的毛孔里涌出,被他忽视,因为他难以启齿的,是他又中邪一样回忆起了昨晚的梦境,混沌一样无法辨别的热度在身体里缓慢的流动,他又有一种再次浸泡在滚烫的水里的错觉。昨晚被插入的洞穴,也像是回忆起欢愉的时光,弥漫出难堪的水意。
只是,顾延了解他,解竹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他只是压抑着抿唇,略显难堪但依然强撑着没有做出失控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