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意外的清澈透亮,“虽然很想就此答谢伊克莱小姐,但——我很抱歉,这件事不行。即便我对须王君也不怎么满意,但事关家里的小妹妹,可不能作为我还人情的牺牲品。”
“……”
伊克莱静静地望着他,绝不是无话可讲、也并非有所怔愣,而是在那瞬间不知怎么说出原本预备好的说辞。
“……真是想选你了。”
他们正好走过人流稍多的中心地带,伊克莱勾着他的手臂,轻轻用力促使他停下脚步:“没有你的帮忙,我也有办法的。”
“我知道。”川岛顺从地停下脚步,“那就是伊克莱小姐本人的意愿,不是我能干涉的事了。”
明明表现出了“好哥哥”的模样,却没在这时候说出自以为是的维护话语,相当理性而进退有度啊。
说起来他对自己的事情都不是那么上心,只要不是讨厌的对象,非结婚不可也没有关系。真是个奇怪的人。
伊克莱相信自己的感觉,这绝对不是什么能随意招惹的对象。
不过——
另一边的须王环方才从晃神中彻底恢复,脸上阳光的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凝重与沉默,带着一丝脆弱的茫然,让回过身来的凤镜夜不禁皱起了眉。
“环?”
“……啊?”
“伊克莱小姐对你说了什么?”
“她……”
须王环显得很是犹豫,挣扎几分,垂下视线,声音轻轻的:“我家里的状况镜夜应该都知道吧。伊克莱小姐告诉我,如果答应和她订婚,就会让我见到母亲。”
凤镜夜一怔。
以“永不见母亲”为交换条件而日本的环,在不提起这件事时所有人都只会看到他光鲜亮丽的外表,甚至于他自己也时常笑着,让人忘了他其实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年龄来算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骤然离开相依为命的母亲身边,还要笑着告诉对方自己过得很好,说是不想念绝对不可能。
“镜夜……”少年的声音竟然如此消沉,“我该怎么办?”
通常会问出这个问题,就是在心底已经有了一定的计量,天平的两端同时摆上了东西,想见到母亲和不愿意放弃……春绯吗?
“你已经有答案了。”凤镜夜轻轻地道。
十几年感情的生母,和一个虽然喜欢但却并没有相处多久的女孩子,这种选择是毫无比较性的,结果可谓是昭然若揭。
须王环抬首,第一次露出此等无助的目光。
然后下一秒,他慢慢地睁大了眼。
“伊克莱小姐她……”
凤镜夜跟着转过视线,正好看见伊克莱亲吻凛的那一幕。
角度好像有偏差,应该是在脸颊上。
“……”
在这一刻凤镜夜甚至不能准确描述自己的内心感受,仅只能遵循蹭然而起的怒火,带动着身体机械地想要前进——他们所处的地方其实较为隐蔽,只不过因为是瞩目的焦点,才会被须王环和凤镜夜下意识地关注而能一眼看见。
带走他。
去带走他。
脑海中全是这样的念头,凤镜夜迈出两步,另一侧的人影比之更加快速决然、且目标坚定地向Yin影处的那两道人影走去。
那几乎是毫不停顿、凛冽到锋锐毕显的身姿,凤镜夜从来没有在对方身上体会到这么可怕的感觉,仿佛是压抑已久的火山表面,岌岌可危的那一线马上将要被引爆。
凤镜夜竟然硬生生被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震在当场,从而迟缓了脚步。
川岛完全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吻住的,毕竟没想到伊克莱真会如此大胆地做出这种等级的亲密举动——这可不是在法国,就算用见面礼来解释,这也实在迟了一点。
“伊克莱小姐,你这是……”
“咦?来的居然是最意想不到的人。”伊克莱仍旧带着笑意,慢慢地退开了,眸光潋滟,注视着川岛的身后,“是我观察不周,竟然漏掉了。”
“你——”
川岛的话没能说完,手腕被一股决然的力量所握住,那只手他再熟悉不过,侧眸便将赤司眼底凝聚着的风暴窥探无余,心底一惊,当下都忘了反抗与质问,被赤司二度抓紧得无法挣脱。
“跟我走。”
平静到令人心颤的声音,川岛止不住的心脏狂跳,甚至觉得呼吸都停摆了,一个字节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赤司……
好可怕……
不要……
由通至花圃的侧门而出,由背影望去只不过是两位感情不错的少年并肩而行,实际上川岛脚下的步伐踉踉跄跄,被赤司挟住的那只手臂随着恐惧颤抖不止,途中好几次差点绊倒,大脑却像罢工一般无法做出任何一点反应与应对。
伊克莱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可惜距离已经不足以她匆匆赶上去再拦住,尤其在她稍有动作之初,那位周身气势完全大变的赤司征十郎陡然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