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两个哥哥更加不好Cao纵,便欲弑君自立,并因驸马不肯党附于他而逼迫他自尽。父亲死后,驸马的儿子也被下狱,而此时高钧提出周齐修好,指名点姓要他的外甥出使,驸马的儿子才逃过一劫,而高钧派来的人,正是琅琊王。”
“这次见面,他们终于知道了彼此的身世,只是彼此都势单力薄,还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更况论是帮助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兄弟,但四年后再见,彼此的处境已经大不相同,高钧为长子逼宫所弑、次年琅琊王又弑君立太子,自立摄政王权倾朝野;驸马的儿子承袭遂国公爵位,协助新帝诛杀宇文独,此后在北周平步青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为忧虑彼此在朝堂上的处境,这次见面之前,驸马的儿子从西域胡商手中弄到了两颗假死药,交给他哥哥一颗。他们便约定,今后若是听到了彼此的死讯,一定要亲自求证才确信。因此又过了十二年,当他听说他哥哥身死后,他便借约和为由来了邺城,既是为了求证,也是为了救他素未谋面的姐姐唯一的孩子。”
“行哥、你阿娘和我,在这个故事中扮演的角色,现下知晓了吗?”
窗外风声不绝,卫映僵硬地别过身体,喃喃道:“你想骗我.......”他忽得大怒,呵斥阳渊道,“你莫以为你胡言乱语几句我就什么都会信,我......”
他想说我绝不会信,出口前却又踌躇犹疑,而阳渊拢着他,声音仍旧平和温柔:“我犯不着编排自己父母来哄骗你------我祖父乃北齐开国元勋,父亲承袭爵位、军功累累,又得尚嫡出公主,何苦要举家逃亡北周?而琅琊王兄妹生母因微贱不得记载,然若说生母微贱,应当也微贱不过家ji,高钧第五子安德王之母不过广阳王ji尚能为人所知、记载于史,琅琊王与承徽长公主又怎会连生母是谁都不知?”
不是因至贱,而是因至贵,以至于成帝再荒唐,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公开高珩兄妹的生母,高珩权倾朝野,也不对母亲有任何追封。兼之成帝祭礼上,高珩又因祭礼之事发怒,同阳渊所说,亦不谋而合。
而若不是因为血缘,阳渊又怎会不远千里、甚至闯进突厥王廷来救自己?明明身为北周大司马大将军,他应当恨不得自己死才对。
所以他的确是高珩的弟弟,他的另一个舅舅吗?卫映心乱如麻间,忽得又问道:“那为什么舅舅从来没向我提起过你?”
“从未提起?”阳渊微怔,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所幸卫映此时亦心绪纷杂,未曾察觉到他异样,“他若是同你说了我们的身世,岂不是教你知道你是兄妹乱lun生下的后裔,如无必要,何苦教你知道?”他将卫映抱得更紧,手指轻轻梳过发顶,温柔亲密一如高珩从前,“同你说这些,是不想你再想方设法逃走伤了自己。你是我现下唯一的血亲,这世上也只有我还能保护你。”
是,高珩死后谁都能欺负他,直到到了阳渊才算有了安生日子,只有他对他好......一个多月来种种的委屈与痛苦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他伸手勾住阳渊的脖颈,失声痛哭道:“我知道你没有骗我......我相信你......”
怀中的少年哭得歇斯底里,阳渊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很多年前他也曾抱着高珩失声痛哭,庆幸于自己在本以为举目无亲的世界上还有一个哥哥,哪怕与他相隔千里,总归还是有安身立命之处。
高珩曾经许诺给他的,他往后给卫映。这个世界上,他们毕竟还能相依为命。
很久之后卫映才停了下来,脸上的药被冲掉了,他重新帮他抹药膏,卫映乖乖地任他摆弄自己,听话得像只小猫。等到他给他上完药,吹灭灯想同卫映一起睡下时,他听到枕边的卫映低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旧病,得用阿芙蓉来压制?”
黑暗之中,阳渊神色的变化并不能为卫映看清,他听到阳渊轻声开口,刻意放轻松了语气:“旧伤而已。我也是在沙场上与刀枪为伍十几年的人,总有些伤病。”他侧过身,帮卫映捻了捻被子,透过一点星光,卫映隐约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笑色,“刘大夫一直很小心地帮我控制药量,不至于有大患,你也要好好养伤,莫要想太多。听话,嗯?”
第八
他们自永丰镇暂时歇脚,次日沿黄河行路,多荒漠风沙,阳渊怕卫映伤势再度恶化,离去时寻了厚重布匹严严实实挡住车驾,唯恐吹进一点沙来。车中,卫映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轻声道:“我是军中人,早习惯了带伤行路。你不必费这番周折的。”
“你当我没打听过你的消息?留朔侯少贵性矜,我哪里敢慢待啊?”阳渊坐在他一侧,轻轻勾起他一缕头发,“这车里遮的严实,怕是闷热许多,你且先忍耐忍耐。往后一路也要小心,若你离了我又被人认出来,难免麻烦。”
卫映从军时周人、突厥人因深惧琅琊王,并不敢以面貌嘲笑他,因而北周识得其容貌者甚多。卫映轻轻摸着脸上的伤疤,自嘲道:“这么一张脸,怕也不会教人认出来。”
阳渊看到他右脸伤口,心中也是一痛。
突厥崇尚狼,俘虏的奴隶于牛羊皆会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