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想着怎么要我平息怒气。我知晓床笫之事,不劳您自己动。”
高珩目不能视,兼之四肢无力,挣扎的动作本是可以轻易为阳渊制住,然而阳渊毫不顾及地抓起他手腕将他双手绑在床头。他是在发泄,他想,高珩不信任他的爱,不肯说出他的打算,瞒着他和卫映去寻死,若非机缘巧合他必然已经身死乱军,此生此世他和卫映都将活在痛悔中,此番过后他们赤裸相对,才可能坦然将这十余年的隔阂陌生揭过。
他瞳孔微缩。
他撕开了高珩上身的衣物,看到了他身体的样子,白玉肌理,细韧筋骨,胸膛上却有太多小而深的伤痕,细如针扎,粗如火烙,越到中间便越密集,而左胸ru尖并不是一点完整的红色,而是被人生生地咬去半边,右面则似有什么环状的物事穿插其中,被掏空的血rou填以伤疤,呈现出丑陋的凸起。
尽管那些伤痕已经很旧,却兀自狰狞地对他微笑。他不可置信般又拨开他下/身衣物,那腿间tun丘的暧昧伤痕,比比皆是,像是一层网把他彻底缠住。
他刚刚救下卫映时,以为他遍身伤痕已经狰狞至极,可高珩身上的伤却甚至比卫映的还要可怖。
北齐皇宫,当真是地狱般的去处,那些年,高珩在邺城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除却一句传言中的“帝后荣宠隆盛”,竟是什么都不知晓的。
阳渊突然意识到,对自己最不堪的记忆本能的隐瞒,已经成为他和高珩间不能坦诚相待的最大阻碍。他们这些年的种种经历和心结,今夜务必要都水落石出。
“告诉我这是什么。”他抚摸着高珩右ru的伤疤,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不骗你,你也不要骗我。”
阳渊专心致志地望着身下的高珩,他情绪震动,线条优美的下颌微微发抖:“你真要知道吗?”
“任何事由我皆要一一知晓。”阳渊笃定道,“你若是编造,我也察觉得到错漏处,必然继续逼问,直到水落石出。而你也可以这样问我。”他欺身,握住高珩按在自己的心口,声音刻意放低,迷人而诱惑,“我企望与你相爱相知,你难道不想同我坦诚相对、再无二心吗?”
他看到高珩微微张开嘴,似有震惊之色。许久后他开口,声音带着颓然无奈:“有用刑的,也有旁人弄的。”
“谁?”阳渊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高钧,高徽。”他顿了顿,而后阳渊甚至在他的声音中听出了恐惧,“胡御容。”
胡御容,北齐成钦皇后,高珩的嫡母。阳渊错愕,一时间竟声音讷讷:“你不是对我说过,她宅心仁厚,母仪天下,并非如传闻那般吗?”
“我对你说这话时,确实以为她心肠柔善,贤良淑德。”高珩切切冷笑,声音带着无穷无尽的哀怮,“可你知晓吗,祖母之所以对高钧逼迫妹妹的事一无所知,盖因胡御容安排,要借祖母丧仪逼死你阿爹,迫他带着襁褓中的你投敌,也是胡御容出谋划策。”他剧烈抽气,即便看不到他的眼睛,阳渊也可想见此时高珩是何等的怒目圆瞪,“阿娘,阿娘,她根本就是被胡御容送到哥哥床上的.......”
阳渊难以置信,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胡御容,她是高钧的妻子,竟然协助高珩jian/yIn自己的妹妹,而阿爹,阿爹,他自尽前说逼死了阿娘的另一个人,难道是胡御容吗?
“你都告诉我......”阳渊急切道,高珩这时反而平静下来,被束缚在床头的手反握住阳渊的,“我能带阿韵去广宁,是得了皇后的允准。”
高韵是卫映母亲的名字。阳渊拉下蒙住高珩眼睛的衣带,看到他目光放空,像是在回忆多年前的事。
确实是很久以前了。那时他还叫高行,还只是个无宠无势的皇子,与妹妹在行宫相依为命。只在年节上会远远见到的帝后与太子,名为父母兄长,于他却不过是遥远模糊以致不敢接近的神坛中人。直到他即将封王别居,妹妹哭闹着想跟他一起去,他才斗胆去了显阳殿,想求见那个他只敢仰慕的父皇。
可他在显阳殿外先遇到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后胡氏。
......
太广十三年,邺城。
他跪在显阳殿外,仰视着阶下朱颜明媚的女人,她严妆丽服,出口嗓音带着一国国母的威严,却又娇媚而温柔:“广阳王求见陛下何事啊?”
那是他的嫡母,北齐中宫皇后胡御容。此前宫宴,他从未如此近地与皇后说话,因而出口的声音也犹疑忐忑:“儿臣下月就藩,担忧妹妹在行宫中无依无靠,想求父皇允准儿臣带她去封地。”
“这似乎不合礼制,也无先例。”胡皇后慵懒道。
“儿臣也知晓,故想恳求父皇......”他声音越来越低。
既无宠爱,也无依仗,搏的便是一时的圣心,便这样贸然过来了。他许久没听到皇后开口,只为那打量着他的目光战战兢兢,却不想她竟道:“不必问陛下了,本宫代陛下允准。”
他愕然抬头,却见皇后轻笑出声,眼角敷的金粉在阳光下明艳夺目:“兄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