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随意的白T恤,外面套了个皮衣外套,陈元今天连胡子都没刮,干脆穿着平时自己兜风时穿的衣服,一路嚣张地赶到齐司礼约的地方。
到了约定的饭店,刚说完齐司礼的名字,服务员直接就领着陈元进了最里面的包间,穿着硬底的黑皮靴,踩在软的地毯上,莫名生出一股恍惚,时隔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要和那个所谓的父亲见面。
难免局促,不自觉抿了抿嘴后,才走了进去。
还真是难得的场面,那个让陈元从十八岁开始恨起的中年男人,就坐在一脸得意的齐司礼对面,变老了也变胖了,却依旧穿的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两人似乎在陈元进来之前谈的很不错,一见到陈元走进来,没有惊讶,反像是就等着他一样
“小元呐,太久没见都长这么大啦,来来来,坐。”
这样虚伪的话,真是能把陈元恶心个够呛,真想一拳头挥上去。
干脆无视,绕过去坐到了离齐司礼近的位置,双手一插口袋,假装不认识。
“太多年不见,你看都生分了”尴尬的中年男人装作不在意的坐下,皮笑rou不笑地似是没任何不对劲。
在一旁假客气当习惯的齐司礼当然不会让气氛尴尬下去,毕竟今天是要来谈生意的,不是来结仇的。
他举起酒杯,对着陈元“别这么扫兴一起喝一杯。”
没摆好脸色,拿着酒杯一饮而尽,在这么下去,陈元不敢保证还能有好脸色。
终究两人都是生意人,都装做客套的样子,打马虎眼就过去了。
不紧不慢地倒上酒,齐司礼标准的假笑就没消下去过,“我呢和陈元矫情一直不错,高中还是同学,陈老板你看刚刚我们聊的可不错,我可是诚心诚意要和你谈成这笔单子。”
对面的中年男子脸上对着笑,他的眼神看着陈元和齐司礼两人,露出了然得Jing光,“齐老板年轻有为,我干得都是小买卖,和你合作,我当然是十分乐意。”
接下去两人的谈话内容已经是陈元懒得听得了,他不明白明明已经谈好,齐司礼还要自己来干什么,找理由去了趟厕所,实际上是抽根烟缓一下。
在厕所等了有一会了,觉着时间过的差不多,才回到了刚才的房间,推门一看,不见齐司礼,只有那个混账爸一脸凝重地坐在酒桌边。
陈元见状,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你个混账小子,看你干的什么事儿!”
听到这话,陈元气不打一出来,就该一拳头上去“关你什么事,我干的事比你像人!”
“你,你个臭小子,就你和楚凯翼那些事儿明面上被人摆平了,说是假的,暗地里你当我傻,姓楚的已经逼上门来了,要不是齐老板我还要活活被你连累,你就是被你妈给带坏的!”
“别提我妈,你不配提她,你再敢讲一句她的坏话,我打到你躺着出去!”撤底怒了的陈元,提着拳头准备冲上去。
突然门被打开,齐司礼气定神闲地走进来,脸上的惊讶假到不能再假,他看着停下动作的陈元,收敛起笑容。
在思索一会后,陈元还是不爽地停下手,走出了房间,头都不带回的往酒店外走,真是呆地浑身难受。
匆匆骑上车,绝尘而去,车上的陈元压根就没法冷静,越想越气,呼啸而过的风没有抚平他的怒气,反而鼓动着他的心,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能活的好好的!
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不公平,该遭报应该死的人却没死。
还是白天,酒吧没开门,把车停在一家便民超市门口,买了一大袋小瓶装的白酒,一路飙到了母亲的墓地前。
开始坐在墓碑前的地上,灌着酒,一口接一口,陈元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但最近像是有什么逼着他一样,体力上的劳累已经排解不了,他只想靠酒麻醉自己。
酒不好喝,却管用,恍惚间,脑袋变得放空思绪飘忽,他的脑海里飘过母亲,飘过曾经的楚凯翼,甚至还有付凡,真的是,真的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肿胀着眼,看着墓碑前母亲的照片,从不哭的陈元,禁不住留下眼泪来,他才意识到,居然才意识到,他错得离谱。
陈元意识到之前对楚凯翼那些人的恨,太可笑,他扪心自问,那些恨意包括多少是对于人生的不公,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次次刺痛着陈元的神经,可是明明说到底,把母亲和自己害到这个地步的,难道不是那个混账东西吗?!
麻木地喝着苦涩的酒,有些撑不住地躺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也不知道怎么了,苦涩地笑起来,觉得活得真是费劲。
……
头疼得厉害,眼睛酸涩得睁不开,口干舌燥,终于是有点意识的陈元,脑子从混混沌沌地逐渐清醒过来,一时间他有些莫不定是在哪里。
勉勉强强记得是在墓地上,自己喝醉了,躺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不被别人报警都算不错了,总之绝对不可能在软和的床上,也绝对不应该边上还做这个人。
陈元看着身处的房间,格外的明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