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的一座洞府,幽微的长明灯一跳一跳地闪着亮。髻发散乱的道人五心朝上,静静地悬浮在墓室中央的石台上。
云沧误入这仙人遗址已逾百载,至今不得脱出,也幸好此地刚好处在灵脉上,灵气充沛得腻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占了此处作洞府修炼。
待到功法大成,不愁不能破了墓中的禁制。
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一条手腕粗细的黑色长蛇沿着墓道的墙沿游走进来,无声无息地靠近石台上的人影。
这黑蛇久在昆仑沾染灵气,已开了些许灵智,只是尚有些懵懂,大抵如三四岁孩童。
它在一旁默默观察了好几天,一直未见那台上道人动弹,遂起了把此人绞杀吞吃的贪欲。
黑蛇借着墓室里的幽暗,从道士身后潜伏靠近,支起身子埋伏一阵,见对方毫无察觉,蓄满了毒ye的獠牙便要咬去。
不想一阵袖风拂过,转眼间黑蛇便被一把雪亮的匕首穿透前额,钉在了原地。
“你这畜生,道爷在这洞里无聊得很,难得见个活物还想留着把玩把玩,你倒要伤我?”
道人语带嗤笑,足尖点地从半空轻盈落下,高高在上地俯看黑蛇,一双吊梢眼Jing光湛湛,眼底尽是讥诮,哪是个好惹的人物。
不过他这一看倒是看出了兴致。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黑蛇的耳侧,咋舌道:“这昆仑山倒真是名不虚传,有这浓得齁死人的灵气儿吊着,啥畜生都能成Jing。”
黑蛇忍着额前剧痛,抗拒地疯狂挣动身子,蛇身翻滚成浪,意欲缠上他的手臂。
云沧在指尖聚了灵气,顺着银锋匕首灌注到黑蛇的脑袋。
“这洞府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留下的,易进难出,不修个百年我看咱们都是出不去了。我且分你一成修为,助你早开灵智,今后姑且做个伴。也就是这儿没别人,真是便宜你了。”
黑蛇感到有融融暖意灌入身体,灵台越发清明。
意识到对方在点化自己,它金黄的竖瞳渐渐放松下来,阖上眼皮安静地趴伏在地上。
墓中无岁月,几百载转瞬即过。当年手腕大小的黑蛇,如今已有男子大腿一般粗细。细长柔软的身子盘起来,能把墓室中央的圆台给满满占据住。
云沧结束了一周天的吐纳下了云台,顺手检查黑蛇的修炼成果。
黑蛇还被钉在原地,那匕首也神奇,竟也随着黑蛇的成长变大,仍是钉着他的额心。
道士两指并拢,先是蹭了蹭黑蛇耳后鬃毛,再手法熟稔地一路随着黑蛇的脊骨往下滑,口中啧啧有声,“在昆仑修不成妖这得多蠢,看看这才多久,都修出金雷云纹了。”
两人相处数百寒暑,他早对这道士惯爱挖苦的言辞习以为常。
当初被钉住眉心的恨意,在发现对方自损修为,助自己开启灵智时便减淡三分。开智之后,黑蛇更是敏感地发现那把寒锋匕首不似凡物,竟能帮自己冲击体内郁结,拓宽灵脉,便闷声承了这份疼人的好处,安心在道人座下修炼。
黑蛇半抬眼睑,长尾悠闲地将道士的手一甩,懒得和这个臭道士计较。云沧自然不会被他甩开,仍自顾自地检查。
他的手顺着黑蛇周身游走,至黑蛇腹下的某处鳞片,表情忽然变得奇怪起来。
男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抠了抠。黑蛇瞬间暴怒,开始狂乱地甩尾,却被云沧两指蛮横地镇压。
道人意味深长地打量黑蛇,他凑近黑蛇鬃毛已盛的脑袋,和他愤怒的金色竖瞳对视着。
“怎么从没见你告诉我呢?”他笑着问,“食色性也,这空冢害人不轻,你我百年不尝口腹之欲便罢,若无鱼水之欢,真是当了神仙也少况味。先前我把你当畜生,倒是疏忽了畜生的本性,让这么个大活物生生憋了那么久,罪过罪过。”
道士说完,不忘在黑蛇腹下放肆摸了一把,接着抚上对方前额,仔细地摸了摸它的头骨。
黑蛇的前额有些不平,云沧双手一寸寸地检查,感受到对方漂亮的黑色鳞片下似乎有什么要突破顶长出来。
云沧眼神不着痕迹地暗了暗,嬉笑问对方,“我拔了匕首放你自由,如何?”
黑蛇眼神都欠奉,半点不信他的鬼话。
“你欲望难纾,我还可陪你玩些大人把戏,如何?”道人语气暧昧地调笑。
黑蛇怀疑地看着他,不知对方做何打算。
云沧压低声音,身子贴近黑蛇,暧昧表示,“若是你长角化人,我们还可双修,如何?”
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没有让黑蛇露出异样的情绪,却明显地撩动了黑蛇压抑许久的晦涩欲望。
黑蛇偏偏头,金色眸子淡淡打量着他,细长的蛇尾游走过来,堪堪环绕上道人的脚腕。
云沧了然一笑,指尖掐诀,黑蛇额前匕首听令拔出。
已经初具蛟龙形态的黑蛇顺着男人的腿,缓慢地缠绕而上。
“你当真不知廉耻。”清冷的声音在墓室里响起,黑蛇的视线一瞬不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