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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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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困难。

    “哥哥。”他被放在浴缸里,没头没脑地问“你会对它好吗?”

    不等谢宵永回答,又快速问道:“如果和我一样,一样的……不健康,他也会变成我这样吗?”

    一样的残缺,一样的被迫和父母分开,一样的身陷囹圄。

    阮沅好像知道自己会听到什么答案,但是又不想听下去,自顾自地捂住耳朵,低着头不想再看人。

    无望,没有希望,他好像突然理解这个词,因为不抱有期待,一旦对人对事抱有期待就完蛋了,所以对自己也不能抱有期待。???

    之后一直情绪低落,直到谢怀瑾把他腿分开轻轻舔上去,或许真的只有性,强烈的感官刺激能够让他短暂地逃离现实,唇舌比手指更柔软,湿热的口腔将他包裹住,或许他也是喜欢的,沉迷其中那种逐渐攀升的快感,谢怀瑾太了解他身体,突然放缓的速度让阮沅忍不住呜咽,捏紧了床单,想要刚刚那种仿若置身云端的触感。

    “哥哥,要哥哥……”说不出要什么,反正要哥哥来,要哥哥抱,还要哥哥用嘴舔小逼,脑中只剩被浪潮送上顶峰的快乐,心跳得飞快,却一次又一次停在关键处,阮沅崩溃大哭,委屈地捂住下身想要背过身,终于在下一次感受唇舌热度的同时猝然高潮,花穴像是被玩坏了似的不断溢出水液,快感来得又猛又急,多次边缘的试探让他有些难以承受骤然来临的快感,腿一直哆嗦着并不拢,眼泪也一直掉。

    过后就是难以忍受的空虚,混着身体绷紧后再放松的酸涩,还好耗尽了精力,不算安稳地睡了过去。

    提前住进了医院,情况不是那么好,或许是因为他畸形的身体,或许也有药物。在床上躺着的时间越久,阮沅有种维持基本的清醒都很难的感觉,经常会忘记有没有吃药,手还捏着水杯就开始恍惚。

    “……”有人坐在旁边说话,脑子里又开始嗡鸣起来,他很努力地集中注意力才捕捉到几个关键词,身体内部好像有几只扑棱翅膀的蝴蝶在到处乱撞,他低下头看被单上被紧抓的褶皱。

    “预产期快到了。”

    他只记得这一句,呐呐应着,身体却好像开始飘起来,飘出这间总是被反锁的病房,从窗口的护栏间隙中穿过,然后重重坠地。

    阮沅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反应来应对,他觉得很累了,连抬起小拇指都觉得很累。他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重新落回眼前,那个鼓起的肚子,是自己吗,可是为什么呢。

    好像有人抱着他,很暖和,但是也很可怕,阮沅忍不住发抖,动了两下想要逃开但是被紧紧锁在怀里,衣服上有熟悉的味道,阮沅靠着谢宵永不动了。

    如果不是一直睁着眼睛,大概会以为阮沅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乖巧地把头靠在肩上。

    “我会死吗?”

    “……不会。”事到如今也讲不出什么煽情的话,现有的医疗技术能够尽可能克服一些技术难题,虽然阮沅的情况特殊又危险,但是已经不能回头了,尽管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错误的事。

    “如果我死掉了,不要为难它,不要……”

    “不要说这样的话。”

    阮沅听话地闭嘴,重新将目光移回窗外,看窗外空荡荡的天,没有云,也没有阳光,灰蒙蒙的一片。

    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什么也握不住,也猜不到以后会怎样,想和人说他有一天去了很远的地方,就真的去了很远的地方。

    等到那天,躺在手术室里,冰冷的药剂推进身体,有种终于结束了的感悟。

    阮沅一直学到的都是母体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把一个小孩带来世界是很伟大的行为,可是他不想变得神圣也并不伟大,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疼呢。尽管他很爱他的宝宝,但是一想到他的宝宝是以一种怎样的身份降生,又有这样一个母亲,阮沅就痛苦万分,或许死掉真的是最好的解法。

    但是事与愿违,手术很成功,但还是很痛,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摸着空荡荡的肚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像一个漏气的气球,只有丑陋的刀疤和皱巴巴的纹路,彰显里面曾经寄宿着另一个生命的证据。

    是个女孩,还没见过面就被抱进了恒温仓,不算健康,孱弱得像一只没睁眼的小猫,阮沅想要去看一眼,被强制按回床上。

    “自己都没恢复好,不要乱跑。”他们是这样说的。

    可是那是他的宝宝,和他一起活过十个月的宝宝,他还没有见过一面,尽管他是这样一个不负责的母亲,但也还是想远远的看一眼。

    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突然有了这样的决定,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要以何种身份自处,他在的话,他的宝宝也会跟他一样,一个可悲的私生子,被人耻笑的身份。

    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没有认识的地方,没有可以让他藏起来的角落,一旦这样想了,病房都变得可怕,快跑,不要被他们抓住。但是反锁的门和护工让他冷静下来,阮沅摸着肚子。

    再等一等吧。

    小小的,像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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