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流媒体的舆论导向中,干部病房,通常被批为特权病房,体现的是官僚阶层普遍的「特权病」、「利益病」、「不适病」,被视作腐败的一种具体表现。
其实,干部病房的历史可以追溯至20世纪60年代初。
……忙碌了一天,安天河略感疲劳的回到水电站主基地。
「今年五十有七了。」
安刚下床简单活动了一会,漱漱口又喝了点茶水,正准备打开手机看看新闻,没想到隔壁床的中年人居然破天荒的主动找他攀谈:「这位……老哥,请问贵姓啊?」
好在自那天尸潮退却后,再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给他增加麻烦,身边又有高峰、雷鸣、凌战三人,帮他出谋划策,查漏补缺,另有智能副官暗中给与提示和建议,这才让他的心绪逐渐安定下来,专心致志地整编队伍,规划防线。
以后能有什么结果,还是看他俩自己,我们就不要过多掺和了。」
顾秀英本来是满腔热情,被丈夫兜头浇了一瓢凉水,顿时有些不服气,但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又不得不承认丈夫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但嘴
老百姓认为自己看病这么难,干部看病却多有优待,心里不平衡。
支撑干部病房的,是一个一直在运转的干部保健制度。
上却仍倔强道:「儿子好不容易获得一次难得的机遇,也不知道说些好话!再说,我也没奢望非要促成这件事,但好歹是眼前的一次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结果?儿子也不小了,你这个当爸的也不知道着急!」
「不知今年贵庚……?」
所以,每次他在场时,病房里的气氛就显得尴尬和冷清。
推开红木色的房门,宽敞明亮的病房里仅有两张隔开的病床,配有电视、中央空调和独立卫生间,24小时都有主治医生和护士轮班照料,是集治疗和调养为一体的体制内福利。
和安刚同住一个病房的,是个四十多岁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头顶有点秃,平日里不苟言笑,基本看不出他情绪上的变化,活像一张扑克脸,跟他们夫妻俩很少有交流,习惯独自卧床休息,看看新闻报道,偶尔翻翻书什么的。
「还真是……」
当时,为了加强对老军人、老干部和高级知识分子保健和医疗上的照顾,一些医院被指定为干部保健定点医院。
这就是体制内的好处了。
「没事没事~「安刚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遇到陌生人,很少有人会主动去打招呼,何况还是在医院里,人之常情罢了!」
尤其当前的干群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干部群体中频发的腐败问题,导致老百姓对官僚干部很不满意甚至是敌视,连带着对医院设干部病房就更加不满和愤慨了。
顾秀英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同样也不喜欢那个人,总觉得对方阴沉沉的,等丈夫吃完午饭,简单收拾一下就离开病房回招待所了。
中年人脸上难得泛起一丝喜色,「安老哥,我这人性格沉闷,向来不善与人交流,还请莫怪我之前失了礼数。」
安刚搞不清对方真实的意图,但觉得告诉对方也没啥大不了的,便点了点头道:「没错,那正是我儿子。」
安刚虽然有些奇怪,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道:「免贵姓安,安全的安。」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特权病房的具体根源出在哪儿,实际上,是国家整体的医疗系统资源分配不均衡、制度不透明所导致的。
以安刚为例,要不是他儿子在特殊情况下获得了官方身份,他也多半住不进这种干部病房,大概率会被安排到商务VIP病房,价格比干部病房贵不说,还不一定能优先获得最好的医疗资源待遇。
安刚住的这间病房,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普通干部病房。
发福中年人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呵呵~那叫你一声老哥,是应该的了,鄙人姓钱,幸会幸会……」
这些医院后来专门设立了干部科,满足越来越多的医疗需求。
军队士兵的总人数眼看即将达到预定目标,武器弹药也已经大体分配补充到位,有关收复龙潭镇决战的准备工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让他时常心潮起伏,难以镇定,总是担心还有什么遗漏问题没有及时发现。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沉默,虽然刚才并没有聊些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好歹病房里的气氛比之前柔和顺畅多了。
只是安刚隐隐觉得,这位姓钱的病友,像是有什么心事,一直憋在肚里,却又不愿轻易开口与人诉说——算了,自家人管自家事,何必替他人瞎操心,我只需快点养好伤,早日出院一家团圆才是正理。
顿了顿,他又道,「敢问,您儿子,可是清河市地方防卫团的安团长?」
老俩口就此开启了日常拌嘴的模式,要是安天河在一旁,早就找借口熘了,如今儿子不在身旁,那更是少了顾忌,半是争论半是辩驳的拌起嘴来,直到隔壁床的病人从外面回来,夫妻俩才草草结束这场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