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季,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宋斌笑嘻嘻的推门而入。
季北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天气热,白色的短袖被打shi了贴在麦色的肌肤上,隐隐约约的露出锻炼得良好的rou体。
宽肩窄腰,Jing悍挺拔。短寸头,很好的五官,一股军队出身的Jing神气儿。
长得真好。宋斌心里想:怪不得文工团的那群小花小草总是惦记着。
他把夹在两指间的信在季北面前晃了晃,嘿嘿嘿的笑了笑,一脸幸灾乐祸道:“你猜是谁给你寄信来了。”
季北不接他的话,岔开腿,一脸无所谓的坐到椅子上。
凭他的职位,早就有自己独立的宿舍了,军队对内务整理这块要求很高,季北对自己要求也格外的严格,宿舍里总是干干净净的。
他翻开桌上的文件夹,摊开,一副“随便你如何”的模样。
“哎呀,你这人可真没意思!”宋斌泄气道:“你就不想知道伯母给你写了什么吗?咱们一年也就一次假,你去年和前年都没回,就不想知道家里是啥情况?还有啊,你家那位……”
季北一个眼神扫过来,“怎么,上次的训练报告写完了?副团那边给你过了?”
宋斌被呛得一噎,讪讪道:“我这不是担心一下你的家务大事儿嘛……再说了,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他瞅瞅季北的脸色,壮着胆子大声道:“人家都等你两三年了,你要是不满意就早点想办法啊。你这样躲着能躲几年?总不可能一直在部队里待着不回家吧。”
季北想到这事心里也十分烦闷,皱了皱眉道:“行了,我知道了。”
“你有分寸就好,”宋斌嘿嘿笑着拍了拍季北的肩,“有什么麻烦记得找哥哥我咨询,这方面我可是十分有经验的。”
说着还拍了拍胸口,一脸自得模样。
季北一看宋斌这神情就知道他又要开始讲他和他家那位的轰轰烈烈的恋爱史,连忙硬着头皮的把这尊大佛“请”了出去。
被轰出门的宋斌还在门外婆妈:“小北,记得看信啊!”
关上门,季北又坐到了他的座位上。只是被宋斌这么一打岔,他看手里的文件也开始心不在焉了起来。
看着桌上的那封信,他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有一点宋斌说得对。
有些事,他确实是要趁早处理。
季北老家是农村的,那地方说不上富足,但他家底子也不算薄,季北的母亲是虽说不上是大家闺秀,却还是乡里识得几个字的“文化人”,却没想到一声不吭的替他揽了这么一桩子麻烦事!
许是年纪大了,他刚参军的那会儿任务又多,为了做任务常常不回家,为了拴住他,季母三年前直接写信说在村里给他相中了个“对象”。
他喜欢男人这事,季家人是知道的,当时还不大不小的闹了一场,二老无奈下也接受了。
现在年轻人思想开放,国家法律也允许,同性结婚在部队里不算是什么新鲜事。
为了使季北心甘情愿的回家结婚,季母还特地的在信里夸赞了那个对象是如何如何的长相俊秀、体贴可人,在村里是如何的炙手可热。
首先,季北想像不到是什么样的正经男人可以被形容成“体贴可人”,他只能隐隐约约的推算出是个像女子的贤惠男人,也许这样季母更好接受,但这并不是和他审美的。
文工团也有人对他有意思,他是知道的。宋斌曾搭过线,但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又瘦又柴,哪里像个铁血的男子呢?
其次,他虽对那些自由恋爱的新chao想法没什么追求,但,婚姻包办?这未免也太过离谱可笑。
他连那人的面都没见过呢!
最匪夷所思的是,在他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还隐隐透露出排斥的情况下,竟然还真有人心甘情愿的守着他结婚。
他当初之所以冷处理这件事,一是不想让季母伤心,二是想让那个相亲对象了解他的态度后自己打退堂鼓,使这件事不了了之。
却没想到,这一躲就是三年。
那人也等了他三年。
也罢,季北揉揉眉心,把信封丢进抽屉。
这件事等他今年回老家后再亲自出面解决。
再不然,登门拜访,从男生那方协商处理。对方是个男人,总不至于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这么想着,季北心里也暂时少了些负担。
……
“营长!营长!”张启源挥着手,从Cao场那头跑过来。
季北正在训练新兵蛋子,一群新兵正在烈阳下扎着马步,个个脸都晒得通红。
“稍息!”
他转过身去,扫了一眼跑得气喘吁吁的张启源,“又怎么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
张启源擦擦汗,苦着脸摆摆手道:“不好了,真的不好了!”
季北挑眉不语,示意张启源快说。
“那个……”张启源指指传讯室那边,一脸便秘道:“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