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被爬山虎侵略的外墙挨在一起,倒也有几分过去与未来交叉的美感。
除非有案子,斜阳一周大部分工作时间还是在学校里,所以我平时都是和斜阳一起去学校,忙的时候就吃食堂,不忙的时候中午回家吃蛰鸣做的饭,陪孩子玩会儿。这时秦阿嬷她们已经回唐宅了。
阿良要比秋实粘人得多,学会走路后,每次我中午回家吃完饭离开的时候,都要屁颠屁颠地跟着跑到门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巴一瘪,撒气娇来简直是他爸的Q版,就差把“你好意思不带我一起吗”直说出口了,还好他那时尚说不了这么复杂的话,但被一双炽热的视线盯着,我还是有些难为情。
终于有一天斜阳不忙,便开恩答应带上阿良一起去学校,两人一孩子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却回头看见秋实揣着手也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我们。
“秋实也一起吗?”
小美女浅浅地勾起嘴角,点了点头。
她伸出稚嫩的小手:“要妈妈牵。”
在A大葱郁的路上散步时,斜阳肩膀上阿良欢喜的笑声,手里秋实温暖的小手,都让我有些恍惚。
以前,本科和硕士在A大的时候,我也会在路上偶遇带着孩子的教授或老师,那时赌气地不屑一顾,其实我知道,我很羡慕他们。因为那是我永远无法得到的生活,和爱人一起牵着孩子,欢声笑语地走在校园里,不时和碰见的同事学生打招呼的生活。
那是知道无法和他人结婚,无法生孩子的我,知道蛰鸣无法成为现实的我,不敢肖想的生活。
但我如今却拥有了。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嗯……因为阿良把你的头发薅成了鸟窝!”
博士毕业后,我去了A大附医院工作,那儿就在家和A大附近,我回归从前当医生的生活,虽然平时也得搞科研,但也不算忙碌。
此时孩子们上了幼儿园,不用时时守着他们的蛰鸣也有了工作,或者说,兼职。他本职是在家当煮夫。但有时——譬如说他想攒钱给我给孩子买礼物的时候,就去斜阳那个密室逃脱基地打工。
不是去扮鬼,而是在三楼的甜品站当甜品师。整栋楼都是密室,除了我从前的家那一部分。那里被改造成了兼为甜品站的前台。
于是整个恐怖主题基地唯一的真正的鬼,却是在整栋楼最不吓人的地方潜心做着甜品。有时我会带着孩子去那儿陪蛰鸣,看到刚通关的玩家满头大汗,和朋友嚷道:“卧槽太他妈刺激了!吓死我了,我得吃十个蛋糕压压惊。”云云的话。
可惜我不能告诉这样的顾客,他接下来吃下的压惊用的蛋糕,才是真的鬼做的。
我知道阿良粘我粘得有些过度了,他三岁才肯断奶,在家里是我的小跟屁虫。有时和蛰鸣或斜阳在床上前戏正做得情动时,忽然觉察空间中多了一个视线,一看,阿良正扒在床边懵懵懂懂地盯着我们。
那时晚上的分配和我怀孩子前一致,只是由于我忙,做爱的频率不再那么高,而不睡我身边的男人,则去给孩子们念故事,或者陪孩子们看动画,而后陪孩子们睡。
所以每次这样的尴尬时刻,我都会尴尬地问:“阿良……爸爸不是陪着你们吗?”
而阿良的回答千篇一律:“我想和妈妈睡。”
没错,做爱频率不比从前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阿良会时不时爬到我们中间,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而后我和隔着一个孩子的男人对一个或无奈或可惜的视线,认命地也闭上眼。
没办法,小家伙太可爱了,我下不了凶他的狠心。
不过等他上了小学,秋实都已经不需要再听睡前故事了,斜阳也终于替我狠下心,教育阿良自己睡。
但他也不敢太狠,太狠了我都要拦着他,所以效果微乎其微。于是我只好先去陪阿良直到他睡着,再轻手轻脚地回卧室和老公欢愉,但第二天早上阿良就会黑着脸,这样的方法用了几次,我也不敢用了。
最后却是秋实化解了这个难题。她先是要求阿良和她一起睡。
“我一个人睡怕。”小美女面无表情地说。
“让爸爸陪你睡!”阿良气呼呼。
“阿良,你是不是自己也怕,所以不敢陪我睡?这样的胆小鬼,还怎么保护妈妈呀?”
“秋实才是胆小鬼!哼!我就陪你好了!让你看看什么叫男子汉!”
等阿良戒掉扒我床的习惯后,秋实也不要阿良陪她睡了。
阿良原本又准备抱着枕头来攻占我身边的床位,却被门口的秋实拦住。
“我就知道阿良是个胆小鬼,没有我陪你睡,你就要妈妈陪。”
“谁说的!我散步!”小男孩气呼呼地跑回自己的卧室,小男子汉以后都是自己睡了。
秋实对学习很在行,阿良的文科也能和秋实比肩,理科却是差得一塌糊涂。
才小学,就能数学不及格,因为他从不听数理类的课。于是他光荣地成为了全年级第一个被请家长的学生。不过不仅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