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芜瞳孔猛然收缩,身体瞬间僵住了,顾晴的脸很暖,他的心却冷得像冰。
顾晴醒来时,莫芜正在看书,他坐起来,摸摸有些涨疼的脑袋。
“我喝醉了?”他问莫芜。
“是的。”莫芜放下书:“我让管事送了醒酒茶,殿下要不要喝?”
“谢谢。”顾晴看到桌上放着温碗,里面放着醒酒茶,便拿起来喝了,觉得头没那么疼了才舒出一口气。
看看外面,已经是黄昏时份,他睡了一整个下午,原身的酒量真差。自己喝醉后有没有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很快脑海中的回忆自动播放,他对莫芜说的话一一浮现,顾晴抚额,还好他只是话叨,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话叨也够丢人的,何况他还踩着莫芜的伤疤,虽说自己说的是大实话,但在敏感的莫芜听来无异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先生,学生酒后失仪,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他干笑一声。
“草民不敢。”
还说不敢呢,刚才都叫自己小晴了,现在又叫回殿下了。
“天快黑了,今天不会要露宿郊外吧。”顾晴转换话题。
“再走半个时辰就是扶风郡的驿站。”莫芜看着窗外苍茫的暮色,神色清冷。
“先生来过这里?”
“来过。”莫芜说着,收回目光,继续看书,明摆着不想和顾晴多说。
顾晴也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就不在这里让他生厌了,就借口头还有点晕要休息跑回了自己的马车。
下次再也不沾酒了。
一路上晓行夜宿,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来到了河阳郡,离京城还有半个多月的路程。河阳是个大郡,顾晴他们来到时,不凑巧赶上当地一年一度的河神诞,按惯例当地会由乡绅带头举行河神下凡活动,会把河神像从河神庙里请出来,然后抬着神像巡街,一路上敲锣打鼓,到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在门前设香案供品请神祭神,大街小巷会被挤得水泄不通。顾晴他们一行人多车多,而且车上又有贡品,为了安全着想,就在河阳郡的驿站多住一天,等过了河神诞再走。
这一路走来,顾晴并没有怎么逛过街,毕竟他这次出来不是游山玩水的,而且眼下已经入冬,天气越来越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雪,到时候路会更难走,所以他们除了赶路还是赶路。
虽然忙着赶路,但他的功课并没有落下,莫芜和他的关系稍有缓和,回复一开始的相敬如宾,三天一次的针炙依旧依时尽行,顾晴虽然仍旧无法控制体内的气息,但是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内息越来越浑厚,莫芜说他很快就能冲破桎梏运行真气了。
现在他们被困在河阳,算是难得偷得一日闲,顾晴本来想请莫芜一起去凑凑河神诞的热闹的,但是莫芜不愿意去,顾晴也不能勉强他,只能和八大侍卫一起去了,然后逛了半天街被挤得够呛,回来驿站就早早上床睡觉了。
夜深人静,顾晴睡得正沉,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似乎有什么压着他的身体,他顿时从睡梦中醒来,眼前一片黑暗,然后他发现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人压在他的身上,而且他的嘴也被堵住了。
堵着他的嘴巴的是一根灵活的舌头,有人在吻他!
顾晴大惊,残存的一点睡意顿时消失无踪,马上开始本能的挣扎,但脑海中转过一个念头,挣扎的力度顿时小了下来,本来要推开对方的手改为抓着他敞开的领口,原本准备狠狠咬下去的,也改为张开双唇任对方的舌进出,甚至在那根舌头探进来时还热情的迎了上去和它纠缠吸吮。
甜腻的水声在黑暗中响起,顾晴被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对方才放开他,然后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粗重的呼吸落在顾晴耳畔。
顾晴的呼吸也很急促,黑暗中谁也没有说话。良久,顾晴伸手去推他:“大哥,你压到我了。”
身上的人撑起身体,不再压着他,然后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晴弟,你怎么知道是我?”
“废话。”黑暗中顾晴很没气质地翻了个白眼。“不是你难不成是采花贼?杜衡他们是死的吗?”
左边的房间住的是莫芜,右边的房间住的是杜衡他们,外面还有亲兵巡逻,如果这样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溜进来把他这个小王爷轻薄了去,那些个侍卫亲兵全阉了吧,要他们有个鸟用。
“晴弟,我好想你。”沐念景发出一声叹息般的低语,然后在黑暗中再次准确无误地吻上顾晴的唇,这次他的动作并不猛烈,而是细细的舔着他的唇,然后慢慢地把舌探进去,柔柔地舔着顾晴的牙龈和齿列,似乎要舔遍他口中每一个角落,顾晴口中的甘露被他释数舔去,然后两根同样炽热的舌抵在一起互相磨蹭,舌尖仿佛带着电流,每一次触碰都能燃起火花,带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相连的唇再次分开,顾晴伸出舌头舔着沐念景的唇,低声说:“我也想你。”然后他冷不防抬起头在沐念景唇上咬了一口,咬得不算重,但也让沐念景吃疼地倒抽一口冷气。
“来了为什么不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