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地抱在怀中,笑得见牙不见眼。旁边正向炼器炉中加灵石的镇星见其中器胚基本成型,便合上炉子,拍了拍身上的灰,迫不及待地解下腰间酒葫芦,豪饮三大口,舒服地打了个酒嗝。
转头看到这熊小子又在玩尾巴,他一屁股坐对方身边,大大咧咧地伸手就要去拿。既明把这条尾巴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哪愿意让这个不讲究的人碰,赶紧往边上一闪,不满道:“别碰!别碰!你洗手了吗!”
“啧。”镇星不屑地撇撇嘴,也不坚持,又仰头灌了口酒,砸吧着嘴道:“看你那小气的样!不就是个尾巴么,以前也没见你这样!”
既明憨憨地笑道:“这可是曦曦亲手编的!当然要好好保存了!”
想了想,觉得这话挺在理,镇星感叹道:“你别说,岸主虽然心狠手辣,对你还是挺好的。”
心狠手辣?
完全无法将张曦和这个词联系起来,既明歪着脑袋思考一瞬,摇头道:“曦曦人可好了!他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镇星为人大大咧咧,说话也不太经脑子,听对方这么说,立刻翻了个白眼道:“好家伙!他都把整个衔花城几千弟子都杀光了,你还说他善良?你是不是不知道啥叫善良?”?!
既明闻言,整整三息都没反应过来方才那句话中的意思,纠结得连表情都僵住了。过了许久,他才气得直接蹦了起来,大声道:“你别瞎说!曦曦才不会杀人!”
镇星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再加上刚刚喝了两口酒,见对方瞠目结舌,满脸不信,当场也蹦了起来,回喊道:“岸主回来的时候你又不是不在,没听太Yin说他凭一己之力灭衔花么?这么大的事,全江湖都知道了,多少人为他是正是邪争个不停,就你个傻小子还当他是个软骨头!”
回想一番接张曦的场景,既明果然想起了这句,但他当时只觉对方是打败了衔花,压根就没往深处想。刚想再争辩些什么,他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曾经江边战斗,对方一招打倒所有人,面无表情,踏血而来的场景。
抱着尾巴的手立刻紧了紧,但他又想到曦曦说那群人只是受伤,没有死的样子,还是选择相信对方,梗着脖子争辩道:“不可能的!阿曦从来不杀人!你骗我!你肯定是骗我的!”
“我骗你干什么!”镇星火也上来了,脸红脖子粗地喝道:“你小子别天真了!混迹江湖手上哪可能不沾血!都是他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要真不信,你自己去问他啊!”
“问就问!”既明狠狠瞪对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就往太阳殿跑去。
张曦正与圭璋在主殿处理门派事物,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力快速接近,便放下手中灵简,抬眼便见既明气喘吁吁地自门外跑进来,满面不服气,张嘴就道:“曦曦!你没有杀衔花城的人对不对!”
………………
虽然在回到天海岸当天张曦便下令,所有人不得在既明面前重提此事,也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来得如此快,又如此不巧。
感受到身旁圭璋浅笑注视自己的目光,张曦碍于背后谋划,不能说出衔花城弟子现在都在纵横山庄修养的真相,只得面无表情地承认道:“衔花城的确是我所灭。”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既明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大张了半天,才吭哧吭哧憋出来一句:“不可能的!”
圭璋早料到这幕,已等了三日,此刻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幻想破灭的人,面含浅笑,温声解释道:“衔花害小太阳良多,且为研究长生之术枉害人命,早已是江湖公敌。小太阳是为民除害,既明莫要误会了。”
简单一句话,看似开脱,实际不仅坐实了张曦灭衔花满门,还为此举找了个挟私报复的理由,实在引人多想。
果然,既明闻言,不仅没有觉得好些,反倒更生气了,梗着脖子道:“为民除害也不能滥杀无辜啊!”
张曦见对方情绪激动,沉默片刻,道:“圭璋。”
他正要找些事情将人支开,但未及将话说完,圭璋便很知趣地起身,温文尔雅地执玉桂枝行了一礼,道:“按行程,纵横山庄仇长老今夜便会抵达内岛,言需安排弟子为其收整客殿,先告辞了。”
这般体贴的行为,让张曦唇角含了丝笑意,低声道:“多谢。”
圭璋又是一礼,轻手轻脚地带上殿门,吩咐弟子莫让人打扰,这才离开太阳殿。
而被留在其中的张曦,直面着既明压抑的愤怒与失望,有心解释,又知晓对方心思单纯,定藏不住秘密。再加上前路凶险,他也想趁此机会让既明退隐,从此远离江湖纷扰,只得无奈道:“既明,此事因果复杂,我亦有苦衷。”
既明被灵兽鹿蜀养大,打从心眼里尊重热爱生命,认定了天下间没有比生命更重要的。在听到对方杀了那么多人,简直比天塌下来还严重,刚才本就是强压着性子等对方解释,却没想会听见这般推脱之词,他又不知内情,立刻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道:“什么样的苦衷也不该杀这么多人啊!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