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出来了,剩下的就是检测,实验和完善,其他人也能做,正巧这段时间我要休息下。”
她眼睫毛轻轻颤抖,像极了脆弱的振翅飞翔的蝴蝶。
方茹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对药剂上心,甚至听她一直在说药剂的事,对自己吐出来的这些血避而不谈,心里恼怒。
很想晃着她的肩膀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但她不能。
在何玫死后,方茹就知道,这辈子她都跟白颂不可能了,她也别想再碰白颂一下。
白颂留下来,不过是心里有个执念,如果她敢强迫白颂,白颂立刻就能去死。
想到这,她就恨死了何玫。
何玫是真的蠢,就算是她爹死了,今天的局面也不可能改变,官方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和整个庞大的已经形成气候的异能者集体作对。
但她确实也聪明,她以威胁自己的方式自杀,就相当于在自己和白颂之间划下了一道银河,挖掘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白颂对自己永远有心理Yin影,只要看到她,就会想起何玫惨死前苦苦哀求自己的可怜悲痛模样,她本来就对自己有芥蒂,现在更是不可能接受自己了。
当日,方茹以为白颂会自杀,或者以死亡威胁自己要求离开,甚至她针对此都已经想好了千万种完全手段,就等着拒绝她,但白颂没有,她甚至从未再提起过那件事,甚至一直都没问过——何玫的尸体在哪儿。
方茹知道她在逃避,好像她不提,何玫就没死似的。
自己也在逃避,因为她觉得,白颂不提起来也好,否则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白颂的质问,怎么给白颂个交代。
方茹呼吸微微粗重:“不要管药剂了,你休息就好,我现在叫医生过来!”
白颂缓缓摇头:“不用了,我就是有点累,想睡一会,你扶我去床上躺一会吧。”
方茹犹豫了下,开口问道:“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她之前一直穿着防护服,身上出过汗,泡个热水澡再睡觉应该更舒服些。
但白颂打了个哈欠,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困得实在不行了:“不了,明早洗吧。”
方茹当然不嫌她脏,既然她都这样说了,立刻扶着她去了床上,看着白颂躺在床上,难得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模样,方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她说。
但白颂眼睛已经闭上了,声音也有些缥缈:“明天吧,有什么事等我明天醒来再说,我真的很困。”
看她疲累的模样,方茹自然也心疼了,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好,你睡吧,我们明天再说。”
她就这样挨着床沿坐下,看着白颂安详的睡颜,眼底竟然还露着淡淡的笑意。
方茹摸了摸白颂稍显凌乱枯燥的头发,俯下身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也就只有在白熟睡的时候,她才敢稍微动手动脚。
方茹眼底的笑意扩大了几分,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晚安,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只可惜,现在的她还不知道,一切都不会变好。
因为,白颂再也没有醒过来。
……
白颂一睁眼,发现自己正在一间会议室里,微微低着头,手里还捏了一根钢笔在把玩。
除了台上有一个人正在做PPT展示,其他人都正襟危坐,严肃又认真地盯着大屏幕。
白颂微微眯了眯眼睛,结合脑内的记忆稍微回忆了一下。毕竟隔的时间太久,又穿梭了这么多世界,人物都堆叠在一起,很多记忆都模糊了。
为了不混淆,白颂埋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大致勾勒出她在这个世界的人物框架。
这个世界,她是个商场女强人。
白颂十二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各路亲戚们在她的父母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赶来争夺遗产,那一刻,小小年纪的白颂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黑暗和肮脏。
幸好,白颂的父母留有遗嘱,将所有的财产都划分到了白颂的名下。
在白颂未成年时,所有的债券、股票等都交给白家的专属经济人打理,而固定资产不可做任何交易,流动资产做资金周转用,每年都有固定的限额。
这些都是为了父母为了防止她被骗,或者因为年纪太小享受生活而沉浸在骄奢yIn逸里无法自拔想出来的。
替她保住了所有的家产,得以让她安慰无忧,一路高歌猛进地长大。
但小时候留下的关于亲人的Yin影让白颂迟迟无法接受成年人的靠近,她没法像正常人一样恋爱结婚。
她很早就发现了,所以在她二十二岁的时候收养了两个孩子。
如今八年过去,两个孩子也都长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今年初三,马上面临中考。
这两个孩子性格迥异。
8月生日的叫白飒,是姐姐。性格和名字一样,又爽又飒,干净利落,跟个假小子似的。
另一个生日在12月份,年龄稍小一些,叫白媛媛。又软又糯,跟个小绵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