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不等他转眼回神,眼前忽然出现一片沉稳的苍蓝。是一张帕子。
&&&&宋茯苓顺着帕子伸来的方向侧眼,积蓄许久的清泪也适时划落……
&&&&也是如此,他才觉得眼前清晰起来“哈……不许笑我。”
&&&&给宋茯苓递帕子的不是闻声是谁?
&&&&城楼上的盛典不知何时已经结束,除了望火和巡查的队伍,竟然就只剩下闻声和宋茯苓两个人。
&&&&宋茯苓接过帕子后闻声就收回手,他看着依然眩目的鳌山彩楼问道“因何流泪?”
&&&&宋茯苓吸了吸鼻子,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上京的宅园嘉木繁荫,望之如云,可没一座是我闻家的。
&&&&禁城高筑,人行其下望之如蚁……人形如蚁,人命亦如蚁……”
&&&&说到最后宋茯苓已经带了些难抑的哽咽,可他并未哭出声来。
&&&&他已经不是当初刚见闻声的宋茯苓,今日实属情难自已,远不会如当初那般嚎啕大哭。
&&&&“哭够了便下去,”巧的是,闻声也远不如当初那般温柔,这话说得可谓极为敷衍,“御史大人还在一鹤堂等着。”
&&&&说罢自己先扭头走了。
&&&&“……”望着闻声冷漠无情的背影,宋茯苓一腔惆怅顿时落了个粉身碎骨。
&&&&一鹤堂在城里有不少分店,闻声约郑诺去的那家正是最大的总店,就在朝阳坊。
&&&&这样的节庆出门定然坐不了车马,定在此处也是方便步行过去。
&&&&两人抵达包间的时候郑诺已经等候多时了。身后响起的开门引得郑诺即刻回头,他先与闻声打招呼“侯爷今日格外神采奕奕。”
&&&&待看清之后出现的宋茯苓时,郑诺嘴边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
&&&&他张了张嘴,略显狐疑地打量了两人片刻,再次平复下来已经又是满目笑意“原来请我的不是侯爷一个,而是和宋先生一起。
&&&&这种事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方才郑某失礼了。”
&&&&兄弟俩前后脚落座,闻声先开口“御史大人如何不觉得是嬴某请了两位,而是认定我二人请的御史大人?”
&&&&郑诺哈哈大笑“复延侯真会开玩笑,以你二人的私交,在场唯一的外人只能是我郑某不是?”
&&&&宋茯苓与他斟酒“御史大人何出此言?”
&&&&郑诺接过轻抿了一口,幽幽叹了口气“在今日之前,我还在猜测复延侯和宋先生的关系,今日看你二人结伴而来,有些事顿时就想通了。”
&&&&闻声没有打断,郑诺便接着道“万万没想到啊,闻氏一门两位公子竟然都还活着。世事当真难料……”
&&&&他这话虽然说得平静,却在闻声和宋茯苓心里激起一阵浪花。
&&&&郑诺果然早就猜到,难怪此前抓不到他的把柄。
&&&&好在来此之前,两人已经商量过对策“敢问御史大人口中的闻氏,可是当年葬身火海的陵国公一门?”
&&&&“二位不用跟我郑某装傻,”郑诺摆摆手,“你我今日能坐在此处就证明都不是什么蠢人。”
&&&&他径直戳穿闻声和宋茯苓的意图“你们抓不到我的把柄,就想能不能套出什么消息。或者还有其他的打算。”
&&&&“比如呢?”闻声极为坦诚。
&&&&“若想栽赃莫须有的罪名在郑某身上,郑某还是劝你们再想想,”郑诺苦心相劝,“不要铤而走险,你们如今有权有势只是没有父母,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别做傻事。”
&&&&郑诺将两人进京之后的所作所为都罗列了个遍,虽然宅院之内不甚清楚,不过却将两人在朝堂上动的手脚一件不漏说出来。
&&&&若宋茯苓和闻声的确想按着原计划栽赃郑诺,此刻无法避免已经被反将一军。
&&&&好在今夜的意外很多,并不急于一时。因此闻声并未辩解,两人都只是默默听着,适时流露出几分惊讶无措之色。
&&&&待郑诺说得差不多了,墙角水钟的受水壶里已经接了不浅的水量。
&&&&“如何,二位可还要害我?”郑诺喝了口茶润嘴,说太多话难免有些渴。
&&&&“郑某也不是要害你们,今日二位若出了这个门……”
&&&&郑诺这话被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
&&&&闻声侧头“进来。”
&&&&是林文带着消息回来。他俯身在闻声耳旁耳语了几句,而后郑诺就见方才还忐忑不安的闻声,眨眼已经换了副面孔。
&&&&林文方才只说了六个字“庆帝遇刺已死。”
&&&&闻声先是和宋茯苓对视了一眼,再次落在郑诺脸上的视线便多了几分凛冽“看来御史大人对我二人误会颇深。”
&&&&“血海深仇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