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小桌上有台灯，光线很适合他做笔记。夜晚的凉风吹进来，气温也让人舒服。
这个举动让傅斯陆的眸光闪了闪，傅斯年却毫无自觉。
傅斯陆笑了：“你看，你可比我认真多了。”
他猛然站起来，看向楼上紧闭的房门。
“不，这……”傅斯年不由得坐直了，“如果商怀羽是IMU集团的副总裁，你难道一点都不惊讶吗？不是分区，而是R国总部！”
“哥，聊聊吧？”他也来到阳台，把其中一罐酒放在傅斯陆面前，然后在小桌对面坐下。
“说什么？”
傅斯年烦得抓挠了一把头发。一个荒谬的猜测，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想。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好奇。”傅斯陆垂眸，“但是现在，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我们执着于他的身份，有什么用呢？”
想不到，傅斯陆只是笑了笑。
“哥，你……”傅斯年愣了，“你知道是他？”
晚餐过后，傅斯陆在阳台上看书。
他开始便是想查出商怀羽到底是什么大来头，才有这样的排场，有这样胆大妄为的底气。
“但是，我在项目组里接触了一位工程师。他是去年从数点离职的，他离职前刚好参与过数点和IMU的合作项目，对IMU华国团队的高层有些了解。”
“那个小混蛋对我们做了那么多，当然是……”傅斯年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对。现在网上查到的IMU华国区负责人是林程女士，她是实打实从华国分部慢慢升上去的。不过，据我那同事说，IMU总部在前年还另外下派了一位副总裁来华国部。IMU在华国几个很重要的业务领域，都由这位空降的副总裁接手。然后，我找在IMU技术部的朋友确认了这件事，他说确实是这样的，但是他不方便泄露那位的身份信息。他只跟我说……”
傅斯陆抬起眼眸，神情倒并不太意外：“IMU？确定吗？”
“我……”傅斯年的话噎住了，“哥，难道你不想确认他的身份吗？”
傅斯年一怔，转念一想，似乎确实没法反驳。
“占据主动权吗？”傅斯陆接着问，“然后呢？”
“好。不过酒就不喝了，”他抬头对傅斯年一笑，“今晚他要来我房间睡。你知道他不喜欢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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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未必。罗因卡佩先生虽然低调，但也不是没有公开露面过，他看起来确实是完完全全的西欧人。商怀羽如果是他的后代，大概不会长成这样。”
“那他……也有可能是罗因卡佩的儿子……”傅斯年喃喃地说，“天啊……他是R国贵族？商怀羽？！怎么可能？”
“惊讶吗？”傅斯陆点了点桌面，“一开始联想到IMU的时候，确实像是天方夜谭。但再想一想，小羽本来就足够聪明优秀，为什么不可能？如果只是个中型企业的董事长公子的身份，你觉得足够与他相配吗？”
“玩偶……”傅斯陆咀嚼着这个词，突然轻笑起来。
“不会吧……”
片刻后，他喃喃自语道：“……哥，你可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他仰头看着傅斯陆：“哥，你难道没有想法吗？你就想一直这样，只能被动地当他的玩偶？”
结果查来查去，最有可能的结果摆在眼前，他却不敢相信了。
傅斯年正在冰箱前站着。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他还是拿出两罐啤酒。
“倒也不至于啦……”傅斯年露出吃瘪的神情，小声说，“就……总不能一直被动吧……”
“真的吗？小羽竟然这么厉害。”
傅斯陆写完一行字，放下笔塞好书签，合上书本。
“报复他？”傅斯陆咧起嘴角。
“但商怀羽很白啊，鼻子也够挺，眼睛还那么大。”傅斯年努力回忆着商怀羽的模样，试图找出商怀羽与华国人相貌特征的不同之处。
“我不知道。这不是你的结论吗？”傅斯陆双手十指交叠立在桌子上，转而又弯起了唇角。
“上次去Y市，我问到了点东西。”他看着傅斯陆说，“我们之前怀疑的那位华裔老总，确实有个儿子，不过年纪跟商怀羽对不上。”
“这位副总裁，是个非常年轻的男性。”
此时傅斯年已经打开了自己的那罐啤酒。听到傅斯陆的话，他的手一顿，然后把啤酒罐放在了一边。
他咬重了“非常年轻”这四个字，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并且紧盯着傅斯陆，等待哥哥的反应。
他想起小时候跟商怀羽玩过家家，小家伙对每一个小玩偶都非常珍视，脏了一点都要仔仔细细擦干净。就算是旧玩偶，小家伙也保存得很好，看不出任何脏破的样子。
当商怀羽的玩偶，其实也不是很糟糕的事
“然后……”傅斯年怔怔的，说不个所以然，“反正我不想像现在这样。”
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