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是小说里那样的奇葩。
像姜森,看着威猛冷硬的汉子,其实就是个男版白莲花。
像姜行澜,确实心思深沉,可顺毛捋,也是个护短的好哥哥。
至于陈郁白……
想到陈郁白,陈郁白就下楼了。
他朝姜应lun喊了声“爸爸”,然后,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没话了。
姜应lun难得下班看到小儿子,一时父爱上头,温柔出声:“小白,你的生日快到了。爸爸也给你举办个生日宴怎么样?”
“不用。”
他喜欢清净,不喜欢热闹,而且,他也没什么聊得来的朋友,到时,平添了尴尬。
姜应lun知道这些,笑着劝说:“小白,朋友都是处出来的。你还年轻,离群索居可不好。这样吧,我们请些音乐界的人过来,怎么样?”
“好。”
应答的是宁格,她很积极地推荐人选:“爸爸,我看三哥房间里挂着跟祁琰、邹睿丞的合影呐,把他们请来好了。”
祁琰是出名的小提琴手,邹睿丞是出名的大提琴手。
两人都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陈郁白在一场大型交响音乐会上,跟他们合作过,出于礼貌,也就拍照留了影。
姜应lun知道这两人,点头应了:“好。我去请。”
“爸爸——”
陈郁白皱眉拒绝:“我不想办生日宴。”
姜应lun坚持:“办吧。办吧。也让家里热闹下。这也是……你妈的意思。”
后面这句话一出来,空气就安静了。
陈郁白的脸色倏然冷峻:“她的意思?她什么意思?她算什么,你就什么都按她的意思来?”
他对父亲放母亲自由,是有不满的。
如果他不松口,母亲也许不会走,他不会成为没妈的孩子。
姜应lun看他这么激动,忙安抚了:“那是你妈妈,她不能来,想多些人陪陪你。”
“不需要。”
有些人是不能代替的。
她那么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是不在乎罢了。
陈郁白冷着脸,回房了。
场面冷凝了几分钟,宁格犹豫着出了声:“三哥应该很想妈妈来。”
姜应lun叹气:“她妈妈很忙。”
世界出名的音乐指挥家,一年指挥百余场,怎么能不忙?
即便不忙,她也不会回来。
花花世界,太多东西分散着她的注意力。
宁格不知道这些,站起身,上楼去了。她跟进陈郁白的房间,看他坐在钢琴旁,没弹,只是摸着琴身。[なつめ獨]
这钢琴是陈明苓买的。
陈郁白小时候是活泼顽皮的,陈明苓不喜欢,借着学钢琴的名义,才让他安静下来。多年来,都是钢琴陪伴他。快乐或者悲伤,也只有钢琴知道。
“哎,三哥——”
宁格本想闹腾几句,不让他沉浸在消极的情绪里。可他抬眼望过来,一双眸子静谧冰凉,甚至凉到了她心里去。她忽然明白,陈郁白其人,天性凉薄,在乎的人不多,可为数不多的人,还让他这么难过。
“晚上想吃什么?”
她心里一动,随意扯了个话题:“中餐还是西餐?”
陈郁白薄唇微动:“随便。”
“可没有随便这道餐。”
“中餐吧。”
“好。”
她应了,下楼给孙嫂说了后,转去了花园。
她摘了一些花,红的、黄的、白的,配着翠绿的枝叶,凑成一束鲜艳多姿的花,插/进白瓷花瓶里,然后拿到了陈郁白的房间。
“三哥,好看么?”
宁格眉眼含笑,一边问着,一边眼睛四处扫,寻找着放花瓶的地方:“你房间太闷了,影响心情的。我给你放点花,多点生机、多点绿色,会好很多。”
她把花瓶放到床头柜的地方,笑眸明亮:“三哥比花还好看。所以,可不要容不下这些花啊。”
陈郁白:“……”
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
他瞥了眼花瓶里的花,皱了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他”匆匆忙忙出去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瑜伽垫,随地铺开,坐上去,打开一盒棋子。
“我有点无聊。三哥,你会下棋吗?我们下棋呀。”
“不会。”
他就是会,也不想跟“他”下。
宁格没勉强,招手让站在门外的佟默默进来:“三哥不会,默默,我们玩。”
这瑜伽垫、棋子都是从佟默默那里“借”来的。
佟默默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三少爷最讨厌别人触碰他的地盘了。
奈何宁格打定主意在他的地盘胡作非为了:“快点,五子棋,很简单的,你赢了,一局五百块。你输了,我不要你的钱。”
这买卖稳赚不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