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过去之后就是大三实习期,我准备安排你进公司,在运营部门走一圈,等毕业了也好接任重要岗位。”
陆正原以前也跟他提过进公司的事,但没说的这么详细。而且奇怪的,陆正原居然主动承认了他的成绩,陆时亦直觉这事不简单。
他思考片刻,道:“我记得我和您明确说过,我是不会接管陆氏的,这次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他边说边看陆正原脸色,至今陆正原脸色还算正常。
他顿了顿,继续试探:“而且,即使我进了公司,薄谦也不可能插手陆氏。”
说到这儿,陆正原眉心立马拧出一条深深的“川”字,打断道:“怎么不可能?!你在陆氏,单子不给你还能给谁?”
“......”即使已经猜出几分,听到父亲的话,陆时亦也跟吞了只苍蝇似的,恶心且难受。
“他不插手,不是不想给我订单,而是因为他知道我心里喜欢什么。”
“爸,”陆时亦唤了一声,“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要陆氏,也不进陆氏,这公司谁爱管谁管,我一点都不稀罕。”
“......胡说八道!”陆正原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你是我儿子,也是陆氏的一份子,你生是陆氏的人死是陆氏的鬼,必须为陆氏打算!而且阳阳还那么小,接不了公司,你难道想让我把公司给外人?!”
陆时亦被质问的哑口无言,不是没话说,而是喉咙里忽然有些苦,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喉结使劲动了两下,才把苦味压下去,淡淡道:“爸,你刚才说错了。”
“我是你的儿子,但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感谢你给我生命,但我不欠你什么。”
“我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而你,”陆时亦道,“你并没有支配我的权利,对不起,陆氏我绝不会去。”
语毕,陆时亦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起身便走。
陆正原似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儿子刚才说了什么,使劲倒腾两口气:
“你说你不欠我,那你这些年吃谁的、喝谁的?你玩车的钱都哪里来的?”
陆正原这次是动了真怒,声音很大。隔着一扇门,陆时亦能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
估计是有人怕他们父子吵起来,急忙过来劝架。
陆时亦视线不由扫过墙壁,斑驳的光影中,陆正原的影子正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父亲变的如此易怒。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父子相见,除了吵架就只剩下冷冰冰的算计。
仔细回想,从九岁母亲去世到现在二十一岁,中间十二年的时间仿佛被按了快进一般,已经模糊成一片。
若让他提出一件印象深刻的事,一件他和陆正原之间的事,他竟有些说不出来。
比起其他越来越亲近的父子,他和陆正原,竟是渐行渐远的。
也许人生本就是一段旅途,如果目的地相同,可以结伴一起走一段。
如果目的地不同,注定背道而驰,不如挥挥手早点分开,也好过勉强对方。
陆时亦驻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昨天你的个人账号收到一笔转账,里面是你从小到大给过我的所有钱,”他再睁开眼睛时,眼底带着一点薄薄的雾气,声音却平静无比,“问问你的理财顾问吧。”
“爸......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不锁,跪了
108、大满贯
陆时亦曾想过,当他和父亲彻底决裂时, 会是怎样的心情。
也许是快意的, 他终于可以大声告诉陆正原——我等你的认可等了那么久, 现在我不需要了!
也许是难过的, 毕竟血浓于水, 毕竟他给过他一个说不上温馨,但至少平静的童年。
也许是失望的、愤怒的、决绝的......世界上的情感那么那么多,他却没想到, 自己此刻竟爆发不出任何情绪。
胸口有一点堵胀, 除此之外无悲无喜,自制且平静。
原来失望透顶的人,是这种反应。
他拉开门, 在柳茹警惕的目光中下楼。拐到右侧回廊, 想在走之前看看陆仰止。
敲了两下门, 没回应。陆时亦想了想, 自己走进去。
陆仰止可能临时有事出门了, 虽然人没在,但是书包和一些文具、帽子之类的还堆在床上。
他和陆时亦一样有点小洁癖,房间这么乱的时候很少。陆时亦无奈地把文具归回原位,放好书包,拿过那顶黑色的鸭舌帽,准备往衣帽架上挂。
随即他忽然发现,这顶帽子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在薄谦家住了一夜, 早上去医院陪了会儿简大勇之后,陆时亦又折腾到韩国,继续第四站的比赛。
约莫是最近修养得当,简大勇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加上摩协那边尘埃落定,按理来说,陆时亦状态应该更好才对。
可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