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奎愣了半晌,随即哈哈大笑“你小子!也有为了女人干出傻事的时候!季姑娘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在军营里,号称一个不近女色!那全军营的洗衣做饭的女奴天天见了他跟…………”他痛饮一大碗麦酒,毫不避讳的说起陆寒烟在军营里的故事,搭配上季曜空恰到好处的提问和打断,这场仿佛老友的聚会就这么平铺开去。
“哦?什么事情?”张奎也放下了酒碗。
向张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极其小心地转了转脑袋,看向旁边正给张奎布菜斟酒的季曜空。
“大哥……其实,我,唔……”陆寒烟话说了半句,脸色突然有些苍白。季曜空连忙伸手握住了他放在桌上握成拳头的手“早上是不是又偷偷把药倒了!”她责怪道,连忙又向张奎解释:“上两天雪刚停的时候,寒烟想给我惊喜,天还没亮就去院子里埋雪人,下午就风寒了,结果那雪人还被我婢子当雪堆给铲了,大哥您说这叫什么事情。”
酒过三巡,张奎显然已经不在乎至今未说过几句话还坐着不动的陆寒烟了,季曜空拿帕子捂了捂嘴,终于说出了今日的来意。
“不过呀,我知道大哥你们战事紧张,我可不需要现在马上成婚,你们男人的事情最重要,我么,就只是想要寒烟和您的承诺罢了。”
“因着我那远房叔叔认识洛鹰王爷的独子洛世子,我便请他帮我和世子说了说,这份契约呀,会经过他的证明,也算是给小女子我更安心了些。”季曜空笑了笑。
而张奎听得更多些,这女人还与洛王府有些联系,这又牵扯到了朝中的一些事情,不过洛鹰王爷一向不问世事,心中想的只有云游四海,已经五六年未出现在主城了,他便也不再多想,点了头。
张奎听得入神,没注意到陆寒烟已经抿紧了唇,脸颊晕染了一抹不自然的红。
“呵呵,”季曜空笑了笑“寒烟还哪好意思跟张奎大哥您打招呼,把事情都留给您,自己跑我府上偷清闲,他呀,不给您负荆请罪就好了!”季曜空给张奎倒了一大杯酒,浓烈的麦香便飘了出来“听寒烟说您最喜欢这种粗酒,就托人找了几坛来,大哥您可不要嫌弃,到时候还说曜空招待不周到!” 季曜空拿着帕子擦了擦洒在手上的酒,忙活了一阵,这才坐下,姿势端庄妥帖,礼数极为周到。
“嗯……”没怎么说过话的陆寒烟这才声若蚊呐的回答道。
季曜空的手动了动,放在桌下的手似乎抓住了陆寒烟的手“寒烟对我无微不至,面面俱到,甚至承诺以后只有我一人,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我跟他商量后,决定请大哥您来为我们做个定婚人。”季曜空轻舒了一口气“寒烟和我提起过,大哥您要做的那事现下可能还需要百万金,我愿意分次提供给您,”对面的张奎倒是随着她的话倒吸一口冷气“只不过那些都是祖上留下来的钱财,我若给了您,我自己便一分都不剩了,因此,我希望您立下字据,证明这钱是我暂借给您的,当然了,不需要您还,只是要您作为寒烟的保证人,他会娶我,且一辈子只会娶我一人,立誓对我好,保护我,偏袒我,不伤害我,心里也只有我,跟您在外打仗的时候全心全意,不可沾染女色,若有违反,您可得将钱尽数还我……”季曜空又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不过,我知道寒烟不会这样的,对吗?”
“季姑娘这说的什么话,寒烟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这小子只要认准了一条路,那就是一条路走到黑,对待女人,那肯定也是如此,”张奎拍拍胸脯,大手一挥,在那张季曜空早先准备好的纸上签了名字,还盖下了将军印,等到季曜空也写下名字,陆寒烟提起笔,颤抖着手指,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最后。
“好你个小子!”张奎一拍手“原是和季姑娘如鱼得水了!这才不来找我商量!”他听着季曜空的话,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双眼放光看着陆寒烟,陆寒烟这才露出笑容来,扯了扯嘴角。
至此,今日的目的才算尽数达到。外头的天色又暗了下去,眼见又要起风雪的样子,张奎饮下最后一碗酒,起身准备告辞。季曜空连忙也跟着起来,陆寒烟双手抓着桌子,似乎起身就要耗费他许多力气。
“张大哥,其实今天我和寒烟还有一事相求。”她诚恳道。
季曜空连忙拦住了他“你不舒服,便坐着,我去送大哥。”说着又把陆寒烟按下坐在椅子上,惹得他闷哼一声,底下了头。
起先,张奎听着季曜空那些话时,脸色时红时白,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女人终归是女人,要的不过是那些个劳什子安全感罢了。
“我知道你们一开始找上我的想法是什么,我也不在意,因为那是我父辈为我留下的遗产,女人……女人终归是守不住那些的,到了还是得嫁人生子,把那滔天的富贵转给他人”说到这里,曜空的眼神暗了暗,拿起手帕又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东西“所以当寒烟跟我说起这事,来找我提亲的时候,一开始我很害怕,害怕你们只是贪图那些钱,可是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寒烟对我真的很好!”
“张大哥,”季曜空作娇羞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