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去。现在被周巍这么一“盘问”,谢屿自然是不会不打自招。
谢屿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心虚地挪开目光:“没什么。”
说完,谢屿就把脖颈缩进衣领里面,像是怕被人抓包似的。周巍只能看见少年微紧的下颌线条和不太自然的眼神。
周巍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抬手压下嘴角的笑意道:“到底什么事?”
谢屿被周巍盯了一会儿,就有些不太自在了,觑见周巍嘴角的笑意,更是有些赧然,耳尖腾的一下就红了。
谢屿咳了几声,挺直腰板,假装很硬气地质问道:“你在后面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周巍“啊”了一声,眼底的笑意更盛了。
谢屿底气不足,但是装得很像是那么一回儿事,正想再“不可理喻”地发一次难,忽然,周巍牵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他的手连同他自己的手一起揣到了兜里,“手抖冻紫了,我给你捂捂。”
“……”谢屿没话说了。
周巍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嗯?”
谢屿把小脑瓜子埋进衣领里,支支吾吾道:“唔……是冻紫了。”
周巍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屿憋红着脸,踹了他一脚。
·
周巍提前了三天来京市,第三天,他们二中参赛的大部队也到了。比赛时间定在后天,周巍打算先去和学校大部队碰个面,谢屿刚好那天没事,也跟着一起去了。
这次作文大赛的比赛地点在上京高中,所以二中他们订的宾馆也就在上京高中附近。
谢屿自六月办理转学手续后,就再也没回过上京高中。去上京高中的路上的时候,谢屿心里还带着一丝惶惶然。这种情绪说不清到底是紧张,还是烦躁。
谢屿回京市以来一直在极力避免和以前的朋友相见,当初他打了他爸那个私生子后,在上京高中遭受的流言蜚语不少,不止老师还有同学都对他颇有偏见。谢屿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扎堆玩的性子,在上京高中玩得来的也就那几个。
不过他们这些好学生,所谓的“玩”都是抱有目的性的,尤其是在上京高中这样一流高中里,大家把“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个道理贯彻的明明白白。成绩好的只和成绩好的玩,成绩差的和成绩差的玩。
其实这种现象在二中也有,但是没有上京高中这么明显。
这也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毕竟只要是人都会有攀比心理,在上京高中这样的环境下,成绩的高低更是尤为重要。
他们上京高中前十名的分数其实差距不大,虽然排名有先后,但是分值的差距也就只在一两分、三四分之间。这就造成他们年级前十之间,竞争非常激烈。有竞争,自然不可能相处的如表面上那么融洽。每次大考小考都会在私底下较劲。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一点上学霸的嘴也不遑多让。嘴上说着“我没怎么复习”,半夜不知道是哪些牛鬼蛇神熬到凌晨一两点。
这种事上京高中有,江城二中有,哪个学校都有。就拿当初犯事的许媛来讲,躲在厕所里抽烟或许是其次,真正其实是在背着别人学习。
那些举报她的人真的不知道她是在学习吗?肯定是有人知道的,但是他们不会说出来。因为他们不在乎许媛是否在学习,他们只在乎许媛的成绩会不会动摇他们的名次。这话说得有些势利,但是这就是这个阶段的学生的人性,无可厚非。
他们会在意别人成绩一点提高,会小心翼翼地打听别的学习情况,会故作无所谓地说出“成绩不重要”,但实际上,成绩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说,有些“针对”不是没有缘由的。谢屿之所以后来出了打人那档子事儿后,大家都对他避而远之,说到底,都是大家的私心在作祟。
最明显的就是,谢屿玩得好的几个人都在第一时间撇开了他。
谢屿现在想来,觉得自己对“玩得好”三个字的定义不太准确。曾经的那些人顶多只能算是泛泛之交,论交情都还没有才认识半个学期的陈阳赵志华他们来得深厚。
可即便只是泛泛之交、可有可无的存在,谢屿现在也不太想见到他们。所幸的是这个时间点上京高中还在上课,谢屿想遇见也难。
二中这次参赛的有十来个人,领队的老师是年级主任老曹。
谢屿看到老曹还挺意外的,他以为会是老邹领队,毕竟之前和老邹聊天的时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会来京市。
“怎么是老曹,不是老邹?”谢屿向周巍问道。
周巍冲人群那边扬了扬下巴,“林初盛来了。”
谢屿循着方向一看,还真有林初盛,“啧,老曹的宝贝疙瘩啊,难怪了。”
周巍不置可否。
谢屿怕周巍弱小的心灵受到打击,特意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没事,你是我的宝贝疙瘩。”
周巍哪有那么脆弱,就看谢屿在那儿演,自己也跟着纵容地笑着“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