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弑君者很少说话,更少说脏话。她把米莎放回地上,为了避免自己失血昏迷而不敢轻易拔掉箭簇,她吃力地穿过枪林弹雨去找碎骨。这时整合运动的士兵终于冲破酒店的布防,但他们的能力比起干部来差太多,明显于事无补。
螺旋形的箭簇精准地插穿整合运动干部的腹腔,娜塔莉娅笑着铰紧锁链,礼貌地劝留:“来都来了,给个面子,别急着走啊。”
塔莉娅眯起双眼笑得像只狐狸。
“情况不太妙啊,首领。”娜塔莉娅笑着奚落她,“别那么看着我嘛,花时间杀我不如花时间逃跑呢。真是一帮乌合之众。”
塔露拉反手就砍断了所有锁链,但她们似乎从没对付这种古老的巨物的经验,击中短短数秒已经足够让她们重伤。W和弑君者还好,被击中的瞬间就敏锐地拉住箭簇用力抵消娜塔莉娅的拖拽。唯独那个叫碎骨的枪炮手,似乎因为作战经验不足没有第一时间拉住锁链,被娜塔莉娅拖行了几步,人腹部的皮肤很薄,他的肠子都被勾了出来,喷溅了一地。
索尼娅心里恼火极了,她简直想立刻把这个贱人从轮椅上摔到地上按着打。她甚至都抬起了拳头,但仅剩的理智还在提醒她带着娜塔莉娅逃跑。她们肯定打不过这些变异的感染者。
塔露拉跟她交涉不通,不留痕迹地翻了个白眼。事到如今,也顾不上米莎会对整合运动留下坏印象,她们必须暴力交手。塔露拉抬起手,轻轻挥下,只瞬间爆炸声就四处响起。一个戴面具的整合运动干部从大堂吊顶破碎的天花板里跳下来,手持两台重型机枪,用可怕的臂力举起,四处扫射。
娜塔莉娅把索尼娅拉到身后,整理着自己凌乱的领带看向整合运动的领袖。塔露拉拄着长剑正立,并不惊讶。事实上从罗斯托夫伯爵给她发送了婚礼请柬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一场秀,是一场专为整合运动做的鸿门宴。
“你跟死人废什么话。”塔露拉拔剑砍向娜塔莉娅。普通人大可以百般算计,但就算能剿灭感染者,他们仍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其中最重的一条,就是他们那普普通通的性命,完全无法和强大的源石技艺相抗衡的,弱小的性命。就算整合运动会在这里损兵折将,她也要让这个自以为是的伯爵断首祭奠。
塔露拉身材高挑,但娜塔莉娅站直了足足还比她高出一头,此时她被俯视着。她很厌恶,这种需要抬头仰视的情况。塔露拉冷笑一声:“口舌之快,”她抬脚踹了踹趴在地上的W,催她,“起来,走了。”
“亚历克斯!!!!”女人破音的尖叫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心悸,今夜婚宴的新娘凄惨地跪在地上,破损的白婚纱沾满鲜血和肉块。她抓紧金属面罩抚上碎骨面具下稚嫩的脸,哭泣着,嗓音嘶哑而悲惨:“我的弟弟!”
娜塔莉娅太久没有活动筋骨,总算能运动运动了,玩得不亦乐乎。轮椅里只装得下四支铰链箭,现在她打的只是普通的裂头箭,一发两只,塔露拉负伤接箭,尽力不让她干扰另一边的战场。
暗处的弑君者知道她也是在叫自己,她从阴影中现形,抓住躲在角落的米莎,撕去她婚纱累赘的花边,把人抗在肩膀上准备撤离。W艰难地坐起来,一拳砸碎舞台的木地板,选了截稍微平整些的用来固定自己骨裂的腰椎。
她的同僚们已经包围住整个酒店,但一时仍旧冲杀不进来,那些宾客全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富贵老爷,他们有专用的防爆盾牌抵挡碎骨的榴弹,有序地对着入侵的感染者进行反击,身手不凡,应该是职业军人。最没用的就是W,塔露拉皱眉看向倒在地上偷懒的萨卡兹佣兵,竟然被一个还在繁育期靠药物抑制发情热的omega踩废,她怎么不干脆被踩死。
塔露拉也不管受伤的同僚,拔刀想要砍掉那个可恶的瘸子,然后带走被吓傻倒在一旁的米莎。索尼娅冲上去抓住娜塔莉娅婚礼西服的领口,想把她提起来逃走,娜塔莉娅却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手。
残疾的娜塔莉娅紧紧抓住她握拳左手的手腕,掰开她抓皱自己衣领的右手,从容不迫地……从轮椅里站了起来??!
“操你妈的……”她怒视娜塔莉娅身后的索尼娅,如果她不是肉体实力强横的萨卡兹,她绝对会真正的半身不遂。
塔露拉冲上去,W和弑君者撤退,娜塔莉娅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滚烫火光,转身将索尼娅推下舞台,扭头堪堪避过塔露拉的银剑,头上漂亮的白毛被剑气掠过,烧掉了一大把。她俯身从机械轮椅里取出重型武器,猛地发射出四根链箭,巨大的后坐力把舞台的地板完全崩裂,而娜塔莉娅以跨立姿态稳稳拿着捕鲸枪,匀称健美的大腿肌肉紧绷,只被震退半步而已。索尼娅心里五味杂陈,无话可说。这他妈是半身不遂?她真是日了狗了。
“碎骨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夸张啊~”W笑着解除隐匿,喀嗒一声把机枪上膛,用枪口怼上娜塔莉娅的脸。索尼娅在她身后,抬脚一记飞踢砸在她脊背上,直接把她人踩地上了。嘎巴一声令人牙酸的清脆响动,估计都把W的背都给踩折了。W操了一声,咳出一口血,手中的机枪掉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