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娅皱眉抱怨:“什么啊,还有这关系?”旋即她又笑,“提前把资料搜出来真是太好了呢。”
塔露拉听得几欲吐血,她咬牙切齿地下令撤退,发誓今日之辱必当血债血偿:“我记住你了。”
“抱歉我对alpha没兴趣呢。”娜塔莉娅笑到一半,立刻又严肃起来。她先是把枪口对准上方,后又半蹲下调整瞄准,最后对着索尼娅射击。
索尼娅本能地后退,被一米多长的钢箭狙头,怎么可能不怕,她几乎是猛地向后跌坐下去,脑海里满是自己血肉横飞的幻象。
但随箭而来的不是钉入人体的钝声,而是金属撞击的轰鸣。索尼娅微微睁开紧闭的眼,面前掉落的是娜塔莉娅的钢箭和一直紫墨绿色的源石箭。她见过类似的,和那支打掉她迷你手枪的箭差不多,只不过那支是纯墨绿色的。那两个感染者小孩,原来也在这场乱战中吗……
确认索尼娅没有受伤,娜塔莉娅转身去找切城领军,跟他商量:“把她们赶出切城就足够了。”再缠斗下去惹急了这些亡命之徒得不偿失。对方点头下令,士兵们缓下攻击,但仍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些感染者。
弑君者把碎骨的肠子塞回去,把人打横抱起来向外走去,米莎自愿地跟在她身旁,吃力地扛着碎骨的机枪,朝着娜塔莉娅投来怨毒的目光。
“我诅咒你,你这个恶魔。”新娘这么咒骂着新郎,“你会孤独终老,你会不得好死!”
娜塔莉娅笑着朝她挥手告别,温柔地说:“快滚!”
米莎被她吓得一个寒颤,往弑君者身后藏去。弱得跟个小鸡子一样,也就耍耍嘴皮子了,一旁的W被逗得大笑,多亏她还有这精神。W一瘸一拐地跟着撤退的队伍,因为这一笑又吐出一大口黑血,沾着结晶碎屑的血。士兵们举着盾牌厌恶地后退,暗骂这恬不知耻的传染源。
塔露拉走在最后,持剑警惕着攻击。W又不怕死地回头,吊儿郎当地笑:“娜塔莉娅卿,我们还给你准备了两份大礼,等我们离开了这鬼地方慢慢拆噢。”她还对着娜塔莉娅身后的索尼娅眨眨眼wink了一下。
娜塔莉娅下意识地回头审视,索尼娅刚从地上爬起来,正迎上她闪烁的异色瞳。
索尼娅本来有很多想说想问的,但现在她想到的只有,娜塔莉娅果然很高,比她高两个头还多,她站直了也就差不多到她胸口吧。她这么想着,从娜塔莉娅身边经过,也想要离开。
伯爵放下手里捕鲸枪,拉住她的手,不解道:“索尼娅你去哪呢,我在这呀。”
索尼娅知道自己愚笨的脑子是猜不透她到底要干嘛的,她现在只想和她撇清关系。
“放手。”索尼娅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她只觉之前踩伤W想要救走娜塔莉娅的自己就是个傻逼,人家一打四就只被灼了点头发,轮得到她来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娜塔莉娅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还是听话地放开了手。她沉默地盯着索尼娅离去的背影,抬手示意放走整合运动的士兵们重新守好出口。
整合运动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感染者,连重伤死亡的尸体也会带走,此时狼藉的地板上只剩下血迹和三三两两的重伤士兵。能看出切尔诺贝利一方的精心准备,死伤并不太严重。娜塔莉娅甚至在酒店里部署了医疗队,索尼娅避开奋力急救的医护,朝出口走去。不过在士兵阻拦她之前,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退回大厅,在伤员中寻找。
安娜呢,她在哪?如果娜塔莉娅预料到了整合运动的入侵,那她为什么要邀请一个普通学生来参加婚礼。让她混在训练有素的军队里,被迫亲历一场可怕的械斗?
就算她再怎么想为那个曾经相拥而眠的女人开脱,她也再找不到一个违心的词语来辩解。她焦躁而急切,四处寻找,最终在一处角落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安娜。她似乎被榴弹的余震波及,整个人都被冲得卡进了皲裂的墙壁里,神情恍惚,几近昏迷。索尼娅把她从墙里拉出来抱住,一本镶嵌黑色源石的书从她手里掉落,散出数张书页。
“安娜…”索尼娅呼唤友人的名字,摸了摸她的脸颊,庆幸还能感到温热。安娜微微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她腹部有一处枪伤,连呼吸都已吃力,更遑论说话。
索尼娅大声呼喊医疗队,但那些白大褂们都无视了她,从她身边经过,忙着去救治别人。没有任何人理会她,除了远处的娜塔莉娅,她听到索尼娅无助的呼救,咯咯咯地笑起来。
伯爵一边打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缓步走来,停在两人面前,故作关心,就像在演话剧一样,夸张地说:“哎呀,好严重的伤势呢!不立刻吸氧的话会死的哦。”
安娜眯起眼看了看面前的白色恶魔,她的书叫《文学风暴》,源石篆刻,能触发锋利的飞页,足够她自保。如果不是娜塔莉娅那一枪把反击书页打飞的话,她不会被榴弹击中。她忍不住咳嗽,全身器官都跟着抽痛。
“安娜!”索尼娅慌张地抱紧她,旋即拧眉仇视娜塔莉娅,憋了半晌,别扭地说:“你救救她。”
“很抱歉,没那么多人手呢。”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