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忠的小像也摆到他和塔喇氏跟前过,只不过那会儿小像上的人,可没眼前这小子这么标志。
“王爷比抓着侄儿话头不放啊。”推忠笑嘻嘻的回,一点也不露怯,“侄儿都怕啊,淳郡王不高兴侄儿连门都摸不着,格格不高兴侄儿就更得急死,两头侄儿都不敢得罪。”
“说说,那画像是怎么回事,画成那样子也好意思拿出来给人相看。之前你小子在蒙古爷没见着过人,不要不能把你小子给漏了啊。”推忠五官长得标志,身板挺拔不说身段也不瘦不胖正正好,除了在草原上晒得黑点儿,外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那都是侄儿自己偷偷换过的,画上还是我十来岁的模样,不能瞧。”推忠是个性子跳脱的主儿,顶不喜欢府里见天给自己塞人张罗亲事,在他看来京城这些个大家闺秀都太没劲儿,要不是他阿玛总想让自己跟宗室联姻,他也不至于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行吧,这事啊要爷说呢,你就先回家等着,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淳郡王那边不比爷这儿好说话,知道吗。”胤祺问了这么多还是想先把人安抚住,要不推忠真把这事递信跟蒙古那边达尔罕王爷一说,万一那边直接跟圣上求娶,这事不成也得成。
到底得先护着自己人,现在还不知道老七到底怎么说法,胤祺还是得替弟弟把人先糊弄住再说。但是也不能真把人吓跑了,这小子各方面都还行,要不是他自己先看上令仪,说不得他都得想法子把苏格许给他。
“王爷放心,侄儿懂您的意思,我先回去等着,等过几天这事过了,侄儿再上门赔礼道歉去。”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推忠明白。他好不容易碰上个合心意的,自然要珍而重之。
推忠这边胤祺搞定了,但回了府的胤祐,整个府里上下捆一块儿都搞不定。尤其是胤祐一下马车就到后边令仪跟前去了,“你跟阿玛说,刚刚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人了,闺女你只要点个头,今儿阿玛做主,就把那小子给收拾了。”
“没啊,阿玛您别生气啊,女儿真没吃亏,我跟他都留着手呢,就是过过招比试比试。”令仪不明白老父亲的心,还以为他真是怕自己吃亏了,“那小子身手不错,要是下回有机会女儿还得好好跟他比划比划。”
这话一出胤祐只觉得眼前发黑,什么就我跟他了,怎么就跟了他了。好在当阿玛的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没当着孩子的面撒火儿,玉玳看着势头不对,赶紧上前让令仪先回梦兰院,自己半拖半拉才把胤祐给拉回东院。
一进屋里,胤祐就再忍不住,抬腿就把不巧挡在自己跟前的凳子给踹翻了,“马云祥,备马去,爷就不信一个毛头小子他还能反了天了。”
“干嘛,你想干嘛啊。”玉玳摆摆手让奴才都赶紧下去,“你闹给谁看呢,你今儿要是出了这张门,令仪往后就别想找好人家了。我不拦着你,你可想好了。”
回来这一路玉玳劝也劝了,哄也哄了,没想到他反而还矫情起来。玉玳不惯他这个臭毛病,在她看来他这就是年轻时候那点左性又犯了,总觉着他看重的东西这辈子就得是他的,别人别说抢,那就是看都不准多看一眼。跟当年自己没告诉他闺中小名儿那次,闹得一模一样。
可自己跟令仪不一样啊。自己是嫁了他,是好是歹的的确也不能到别家去。但令仪早早晚晚都要嫁人的,除非真把孩子留成老姑娘养在府里,可那样对孩子就真好了吗?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气死爷啊。”玉玳的话戳心得很,胤祐脚都踏出门去又收回来了。“算了算了,爷就是被你怄死的份儿,我算是看清楚了,这辈子数你没良心。”
说不过就耍赖,这一招胤祐好久不用,玉玳也好久没这么哄人了。不过看着卸了劲儿靠在躺椅上蔫了吧唧的人,玉玳到底还是软了心肠,搬了凳子坐到他身旁,手抚在他心口轻轻柔柔的给他顺气,“我知道你就是舍不得令仪是不是。”
“知道你还气爷?”胤祐是个重情的人,他这一辈子忙忙碌碌,奔奔波波全都没逃过为了情,小时候为了成妃那份母子情,大了又为了玉玳这份夫妻情谊,后来再有了孩子,就更是希望替孩子们遮风挡雨,这份舔犊之情深厚得很。
“不是气你,是跟你讲道理。”几年前胤祐最难的时候偷偷的跟自己说过,其实郡王也好贝子也好,他没那么在意。他不是个贪心的人,比起那比天还高的心,他更情愿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只不过若是谁要动他划了地盘里的东西,那他可不干。
“你这气,未免也气得太早了。”玉玳回来的时候已经从马云祥那儿听说了,这达尔罕郡王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在京城里也有府邸,说来那小孩儿的出身地位都够得上。
“现在只不过是那世子对令仪有意思对不对,令仪到底有没有咱们可不知道。这事过几天我去问问令仪,令仪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咱这事得听听她的意思。”
“听我说完你再急。”一说到这里胤祐火气又起来了,好在玉玳一直压着人,看势头不对赶紧把手摁在他额头,才把人安抚住。“再说了,人家家世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