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养大了心,现在老四登基这一年没怎么搭理他们,那些老不修的心里能过得去才怪。
“不过你抽空回趟都统府,问问你额娘,咱家没牵扯进去吧。”王氏在江南根基颇深,这些年虽说来往不多,但胤祐还是怕万一牵扯进去了,可是要命的事儿。
“应当不会吧。”玉玳想了想不至于啊,都说嫁出来的姑娘泼出门的水,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纳喇家被绑在胤祐这条船上,王家不照样也得替胤祐出力。这些年自家跟老九在江南做生意,为什么那么顺,不就是有王家出力吗。有了这么踏实的靠山,干嘛去蹚那浑水。
“那我明儿就回去一趟,问明白了踏实。”不过说是说不会,玉玳也还是打算回去一趟。世上人心最难测,就怕万一二字。“你今儿跟我说这么多,不会是宫里有想法让你去查这事吧。”
要不说玉玳聪明呢,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胤祐仰天俯地的犹豫半天,“你还真别问爷,这事啊不好说。”朝堂之上能用的人不多,能用又身份够用,可以压住江南那群老东西的就更少了。刚刚在宫里四爷就透了点意思出来,“爷觉着吧,这事不是老三就是我的差事。”
这话一出口,玉玳实在没忍住朝他翻了个大白眼,“你这话有意思吗,还不如直接说就是你的差事了呢。”胤祉这些年除了修书就没干别的,虽说人在文人堆里有些声望,可这种得罪人又还得有些硬手腕的差事,四爷怎么可能让他去。
“不是,这不是还没定下吗。”胤祐说完自己也有点心虚,但是好歹给撑住了,“万一过完年真要去江南,家里边就只剩你了啊。”胤祐倒是不怕办差事,况且再是兄弟,再是有从龙之功那也不能真靠这个吃一辈子。老四不是个大方人,至今兄弟们的爵位都还没动,要是想再进一步,不干活怕是不成的。
只不过这些年甭管去哪儿,除了当年征噶尔丹那次,胤祐就没有把玉玳一个人扔京城的时候。现在还没定下来只不过想一想,胤祐就有些舍不得了。
“嗯,你放心去吧。过完年我手头事儿也多,陈玄枳那边好些东西要准备,老九现在不是忙吗,还得我跟董鄂氏多看着点。”玉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要是能分开一阵子也不错,天天腻着也没劲儿。
“啧,就这样啊。”玉玳的反应跟胤祐想的简直天差地别,“怎么还越来越没良心了,我这就怕爷不在你不习惯,你倒好,巴不得爷出门是吧。”
“别闹!大白天呢闹什么啊。”胤祐说着说着手里边就没那么规矩,伸手把隔在两人中间的小几掀开,整个人都倚到玉玳身上去了。“你再忍忍,等过了年再说。”说是说守孝三年,其实也没那么严格。
有些不讲究的人家过了百天基本就该如何如何,哪怕是四爷这重规矩的,明年开春宫里也要选秀了。王府里别的都还行,就是那档子事两人一直控制着,万一真中了那也犯忌讳。不过等到过完年,宫里都选秀了,自家自然也就不用守那一条了。
“那万一过完年爷就要出门呢?”胤祐本就是个混不吝的底儿,这会儿也憋得差不多了,别说拿孝压他,这会儿只要不是四爷站在跟前,那就谁也拦不住他。“再说了,咱俩多大了,哪有那么容易中。”
可惜人太得意的时候就容易说错话,本来玉玳都想依了他得了,这话一出人脸色立马就变了。“什么意思,我多大了啊,这个月初刚满二十九,你就嫌弃我年纪大了是吧。”
“不是,爷不是这个意思,你瞧瞧你怎么还红脸了,爷就是说咱们俩,是吧,不可能那么寸,说有就有……”要不说解释就是掩饰呢,越说胤祐也开始结巴起来。
可到了嘴边的rou要他放那是放不过的,胤祐干脆俯身就把人嘴给堵了。解释不清就不清吧,天大的气办了事儿再说吧。气得第二天不管胤祐怎么拉扯怎么黏糊,玉玳都没带人回都统府。
大人们之间的事儿孩子是一点不知道,也掺和不进来的。况且现在也不比后世,江南闹得再凶,除了养心殿几位爷,外边的照样什么都不知道,四九城里边该吃吃该喝喝,就等着过年了。
推忠今年算是办成了件大事,乃至一直拖着再京城没回去蒙古那边也没传信来催。直到这会儿实在是不得不动身了,才磨磨唧唧收拾东西打算回蒙古去。
回去之前人还心心念念惦记着令仪这边,临出发前头一天一大早就又带了不少东西上门来。上次在山海楼里边跟弘曙喝过一回狠的之后,弘曙醉得在床上躺了两天,但缓过来之后跟推忠之间就算是没了旧恨,两人说不得多亲近,但隔三差五的约着喝顿酒倒是还行。
这不今儿推忠刚一上门,就被弘曙给拦了。“你这怎么回事啊,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老盯着我阿玛那头啊,这么久了,达尔罕王爷那边回信也定了,你怎么还磨叽上了。头一次见我姐那气势呢?”
推忠现在上门的次数不多不少,还是老样子,要是胤祐在那就去书房请个安,要是胤祐不在人把东西在门房放下也就走了,顶天送来的东西里边有几件一看就知道是给令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