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时想不到披露出在哪里。
说实话,娄朋辉这样无言的注视比大吼大叫更让他紧张。
对视到最后,还是周瑞安败下阵来。
他状似委屈的别开脸,愁云惨淡的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也不会跑,光这么看着我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娄朋辉皱起眉头,他看看周瑞安的眼睛,又看看他的嘴唇,觉得自己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咱们在一起多久了?”周瑞安看他不说话,自己继续说;“想你心里也没数。”
“我怎么没有……”娄朋辉下意识的开口,然后眯起眼睛,手指不自然的弯曲,一副要开始算的架势。
“行了行了,”周瑞安不耐烦的一拍他的手;“真是费劲,我记着呢。”
“那你问我干吗?”娄朋辉一抬下巴问。
“我是想问你,在一起这么久了,腻了吗?”
娄朋辉认为这个问题是个套,不肯往下跳,只继续看他不说话。
“给我个准话,”周瑞安督促。
“我要腻了给你钻戒干吗,”娄朋辉心平气和道;“咱们之前那一场不白闹了,你现在还会在我家沙发上坐着?明知故问。”
周瑞安眼睛看着他,伸出一只手在娄朋辉脸上狠狠掐了一把,掐的娄朋辉皱眉吸气,但他也不躲。
“那你还跟我犯浑?”
娄朋辉被他掐的咧着嘴,眨着眼睛望着他。
周瑞安也不跟他生气,现在跟他喊只会欲盖弥彰,更何况他嘴疼,喊不动,就柔声细语的讲道理灌迷魂汤;“你难受我都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会给你拖后腿,你的那些问题我都给你分析了一遍,你说我分析的在不在理,你不听就算了,还反过头来怀疑我,你说你是不是犯浑?”
娄朋辉被他说得有点哑然,因为心里承认他说的在理。
“我天天在家待着,跟谁联系,跟谁认识?哦对了我还去捕梦网,你不喜欢我常去,我也把课停了大部分,只留着周末班,你是心里高兴了,但你没发现你的副卡支出变多了吗?整个店都靠着美术课支撑,我不去,上课的学员也少了,收入也变少了,我只能支出你的钱继续撑着,这事儿我有跟你抱怨过吗?”周瑞安稍稍把声音提高,语气拿捏在生气和撒娇的交接点。
“那你就把店关了!”娄朋辉认真道;“我又不缺你这点钱,当然我也不缺你赔出去的那点,我开这个店不就是为你高兴吗。”
“只是为我高兴?”周瑞安反问;“在我那寄卖的油画版画,都是青年画家的作品,可不值名作的价钱,你以为我傻吗?”
说到这,娄朋辉又哑巴了,他的确以为周瑞安是一知半解的糊涂。
“捕梦网的会计鲁姐,也是周朋福的会计,每次来人买画她都跟着,你觉得我不会怀疑?”
“你怎么知道鲁姐是周朋福的会计?”娄朋辉忍不住发问。
“她自己跟我说的……”周瑞安叹口气,他才不会说,是自己逼着鲁姐说的。鲁姐当初来应聘,周瑞安看她简历十分不同凡响,就猜到鲁姐来历不明,于是在一顿威逼利诱下,鲁姐无奈,告诉他自己的本职工作其实是在周朋福,并表示这是娄总要求自己不能说的,请一定保密。
“我知道她带的人都是干什么的,一来就买4、5幅画,看都不看,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一直没说,”周瑞安看娄朋辉有说话的意思,立刻打断不给他机会;“那些买画的钱我都汇入副卡,过不多久钱就没了,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从不过问吗?因为我知道这钱是怎么回事!林家到底多少黑钱,连我这小店都替他洗,如果你或者林家出问题,我是第一个被牵扯进去的,你,我,还有林家,是一根线上的三只蚂蚱,我们一直是平衡的,他林余深不懂规矩,为了个账本绑架沈一鸣,算是打破了平衡,林声发现了不对立刻让林余深放人是想恢复平衡,经过这件事,你和林家属于变相的绑牢,现在显现出我的多余了,所以你来怀疑我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娄朋辉局促的否认,他觉得周瑞安说的头头是道,可说着说着,怎么就感觉味道变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瑞安趁热打铁,继续厉声道;“林声出面放了沈一鸣,表面上看是你和林家绑牢了,可你换个方向思考下,林声和林余深毕竟是兄弟,林余深肯定会把账本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林声,林声对你必定产生芥蒂,不过好在你娶了林宝丹,现在林声对你是想下手但是不能下的状态,那么你们还是绑牢的状态吗?恐怕是如履薄冰吧……在这个关键时刻沈一鸣出车祸被撞,你居然转脸怀疑我?就因为他说认识我?沈一鸣说的话有几句真的?其他话可以当假话,就这句你信了!?你还挑着信?”
“我……”娄朋辉被说的脸上发烫,他原本有一套逻辑在里面,可在周瑞安这犹如机关枪的嘴下,突突突给他一顿说,他那套逻辑逐渐变成一团乱麻,一时半会儿梳理不通。
周瑞安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伸出拳头在他脑袋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