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帮我查个人。”裴靖衣道。
郑金海：“谁？”
“杜若薇。”
郑金海：“……”
“资金流水, 还有经她手的所有财产变更记录。”裴靖衣冷静地道，“尤其是最近的。”
郑金海犹豫道：“这万一要是被叔叔和裴爷爷知道了……”
“我担着。”裴靖衣道, “你尽快。”
郑金海答应了。
孟悠然这两天都准备住在飞鱼，楼方毅的微博一出，飞鱼附近的狗仔激增！孟悠然出门跑步都发现背后跟着好几个尾巴，于是就没再住到裴靖衣那儿。
“这个吴桥高什么毛病，真不怕飞鱼告他吗？”苏云云非常不解，“孟哥有没有吸.毒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随意揣测就敢发到网上，不怕又被全网骂吗？”
孟悠然沉yin片刻道：“也或许是他有所依仗？”
“那几条微博光是名誉损失就能告死他了吧？他有再大的依仗也不可能颠倒黑白。”
孟悠然嘴上附和着苏云云，心里却没她那么乐观。楼方毅打电话给他让他小心陷害, 这和他几乎想到一块儿去了：吴桥高这么头铁, 说不定真有陷害的本事。
但现实是一切都很风平浪静, 网上相信他和质疑他的讨论都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在现实中, 除了多了很多想挖消息的狗仔, 平静得就连公司都没多出多少窃窃私语。
然后, 在孟悠然要去机构检查的前一天, 一个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
“我是靖翔的母亲。”电话那头的女人说。
孟悠然秉持着良好的家教, 问她打电话给他有什么事。
杜若薇道：“靖翔在国外天天为你要死要活, 我知道你和靖衣的关系，有空和我谈谈吗？”
孟悠然道：“那您想在哪里谈？”
杜若薇报出了一个地址。
孟悠然答应了。
这场舆论战吴桥高能胜他只有两种可能：1.他真的吸.毒。2.他没去参加检测。
孟悠然确认地址后又再给杜若薇打了一个电话，这次通话他全程都录了音，甚至有意引导杜若薇说了不少关键信息。
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裴靖衣的时候孟悠然有点犹豫，杜若薇并不是裴靖衣的亲生母亲，但他们当了那么久的一家人。如果杜若薇真有什么打算，他攥住她的把柄私下要挟她是否更好？
“她总不至于真的想强迫我注射毒.品吧？”孟悠然喃喃道。
高中时期他就领教过杜若薇的疯魔，她是真的锲而不舍地想毁了他的一切——他的学校想保护自己的学生，但杜若薇总安排不同的人来找他的茬。如果他武术不厉害，他甚至怀疑自己天天都会被套麻袋。如今所有的过去都让他更加警惕：杜若薇并不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哪怕某种可能在现在的时代背景下多么地骇人听闻，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孟悠然把手机快捷键设置成报警按钮，打算小事就瞒着裴靖衣，大事直接报警。
杜若薇约孟悠然的地点是个咖啡厅，四面透明的玻璃墙将大半个店内情况显露无疑，并不是个好的陷害场所。
孟悠然戴着帽子和口罩，提着个塑料袋坐到杜若薇对面。
杜若薇见到塑料袋就愣了：“你带了什么？”
“饮料。”孟悠然从袋子里摸出瓶无糖可乐放在桌子上。
杜若薇：“……”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最近有很多狗仔跟着我。”孟悠然连口罩都不摘，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一双桃花眼亮得仿佛能洞穿一切，“……我不能随便暴露身份。”
杜若薇扯开个略有些僵硬的笑容，挥挥手叫来侍者，只点了杯自己的咖啡。
“你不用这么提防我。”杜若薇道，“我在咖啡厅约你，就证明我没有恶意。”
“我是公众人物，一般人约我都不会约在这么‘敞亮’的地方。”孟悠然道，“除非那个人特别希望我认为他没有恶意。”
杜若薇：“……”
不过几句话，她的心情就被挑得无比糟糕。
一个同性恋，一个狐狸Jing。勾得她的宝贝儿子几乎葬送了一切！就连裴靖衣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裴江路和裴正lun大概率会把家业都留给裴靖衣，这个狐狸Jing很可能要靠着裴靖衣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
“看来您并没有想好找我谈什么。”孟悠然道，“公司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你等等！”杜若薇忙道，“我找你是想说靖衣的事！”
孟悠然坐回椅子，道：“你说。”
“靖衣上大学的时候就向家里出柜了，当时他说会把一切都留给靖翔，他要在世界旅行当摄影师……”
孟悠然“咔”地一声打开无糖可乐，差点把杜若薇酝酿好的情绪都打断了。
“你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吧？”杜若薇攥着自己手指道，“如果你和靖衣在一起，他爷爷他爸爸什么都不会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