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大早,一向是云轻容亲身照顾的小少爷睡在了nai娘那,而二姨娘的卧房到中午才迟迟打开房门,从这之后池老爷便每夜都宿在池府的二姨娘卧房,池府上上下下的奴仆纷纷私下议论,看来池府多了一位女主人了。
看老爹容光焕发的样子,池安然估计他是和二姨娘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要不是我,爹就把二姨娘冷落后院不管不问了。”池安然凉凉地说,“之前爹还打我,那么凉的砚台砸在我身上,儿子心凉,比砚台还凉。”
池老爷心虚地背过身去,池安然却亦步亦趋:“昨晚梦见我娘说,爹有了小儿子就不管我的死活了,看来果真如此。”
“逆子,你何时又要死要活了!”池老爷忍不住怒斥一句,他在这书房待了不过半日,快被大儿子烦出病来了,“我何时又不管你了?”
“爹,你答应了二姨娘要娶她是不是?”池安然每天都借着去看望小弟的名义找云轻容套话,早就知道老爹的一举一动,之前池老爷纳妾只是为了子嗣,一向洁身自好独爱亡妻的人不愿意大张旗鼓,云轻容怀孕了整个京城才知池老爷纳了妾。如今两人举案齐眉,恩爱不已,自然是要办婚礼娶为正妻了。
“你以后少去容儿那,她嘴软,轻易被你套了话去!”池老爷老脸一红,扯开话题说。
“爹,我不管,你娶妻我也要娶。”池安然掰着手指,细数自己脑海中所有道德败坏的词汇,“不然你就是只顾自己,过河拆桥,为老不尊,老jian巨猾,厚颜无耻……”
池老爷怒骂道:“你敢如此跟爹说话?!”事实上池安然从小就没什么尊重长辈的好品行,上私塾时就经常把夫子气得罚他背书,然而他还每次都能背出来,结果夫子就被气病了三天都没来私塾讲学。
“我知道我知道,要尊敬长辈……”池安然拍着老爹的背给他顺气,“所以爹您先娶,办完了我再娶,这样可以吧?”
这是先娶还是后娶的问题?池老爷瞪了他一眼,握紧了拳头又舍不得打这个从小顽劣到大的儿子,想到自己和云轻容的确是他从中撮合,虽然手段令人不耻。况且日后池家有了二少爷,家业要分走半数,总还是心中对池安然有所亏欠,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你也大了,爹管不住你了……”
豁,这不就搞定了吗?池安然拍拍手:“好勒,爹,我去跟娘报喜去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实际上他怎么可能去跟一座坟头说话,肯定是去解决殷浪的老爹咯。
池老爷抿了抿唇,躲在书房屏风后的云轻容听见人走了,才探出身子来:“老爷,您喝杯茶吧,别气坏了身子。”
“唉……”池老爷没有心思喝茶,若说以前还觉得池安然可能只是贪玩喜欢男人,日后终会娶妻生子,现在却是已经接受了现实,他这个儿子是不可能喜欢女人了,“是不是因为这孩子从小没有娘亲,我又疏忽管教,如今才变成如此……”
“老爷别多想,妾身前几日与大少爷闲聊,他不似性格顽劣,只是天生不喜女子罢了。”云轻容的玉手抚着池老爷的背,她见到几次云叶惊鸿,觉得他看池安然的眼神同自己默默看着池老爷的神色是一样的,如此真挚的爱意,让她想到了自己,就不由得为他们说话了,“自己的孩子老爷还能不清楚么,大少爷天性洒脱,不受世俗拘束。”
“你倒是惯会说的,是不是也被然儿那小子说服了?”池老爷无奈地笑了一声。
……
池家的动向总能震惊整个京城。
池老爷将妾侍娶为正妻,让刚吃完池府小少爷满月酒的达官贵人们又来了一趟池府,恭喜完满月祝贺新春,过完新春又祝贺新婚,上次就被踏烂了的门槛还没修好,这次直接踏平。
没想到池老爷娶妻没过多久,池家大少爷“娶夫”的消息又遍布了京城。
不过这次池府选择了低调办事,没有邀请亲朋好友前来,整个京城只有殷家前来,毕竟新娘之一就是殷家的大少爷殷浪。
“听说了吗,池家大少爷娶男子为妻,而且一娶就娶了四个!”
“断袖也如此高调,平生第一次见!”
“池府正办婚礼呢,不过不让进去,受邀进入的只有殷家!”
“殷家?我记得一年前殷家的大少爷是不是就错嫁入了池府……”
不管外面是如何的惊涛骇浪,大红灯笼高挂,四处都是红绸的池府内,空荡的正堂只坐了池老爷和新娶的正妻以及殷风夫妇。
殷风性子守旧,同池老爷是一样的顽固,但也正因如此,当池安然告诉他殷浪已经不可能再宠幸女人,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只能接受男人的时候,殷风不得不答应他们的婚事。这事殷浪自己都承认了,他再如何悲痛也只能接受,儿子变成了断袖,除了池安然,日后还有谁能和他成婚呢?罢了罢了。
池安然一身大红喜服,将盖着红绸的殷浪牵到正堂,随着司仪的声音拜礼。
殷浪走得磕磕绊绊,夫妻对拜的时候还差点撞到池安然的头,他庆幸这红绸盖住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