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虞叔突然匍匐在地上猛烈咳喘。
舒晴方和碧桃惊愕去扶他:“虞叔!虞叔您怎么了?”
虞叔眼白发黄,眼珠灰黯,脸青白削瘦,形如恶鬼,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奴才得了血病,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二公子,奴才千辛万苦寻来此地,就是为了找您,真是天不灭咱们舒家,老爷死的有指望了。”
碧桃急了:“虞叔您坚持住,我们公子嫁了个特别好的神医,他一定会救您的。”
舒晴方含泪点头,也忘记了避讳。
虞棋撑着坐回椅,左右看看,见桌上一只粗瓷碗,直接抛掷地面。
“噼啪——”登时碎成几片,虞棋捡起最锋利的一片。
舒晴方扑过去,眼眶猩红:“虞叔!”
碧桃作势要抢,虞棋露出苍白的笑容手躲开了碧桃。
“还请二公子不要看,免得老奴才污了您的眼。”虞棋撕裂自己裤子。
碧桃目瞪口呆,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
舒晴方反而镇定,慢慢后退一步。
虞叔露出那块大腿肌肤和正常人的肌理很不同,明显凸出一块儿,像是长了个比拇指大一圈儿的瘤子。那瘤表面皮肤有一道切割后的愈合的狰狞疤痕。
瓷片顺着疤痕的走势再次割开,鲜血流顺着灰白的大腿淅淅沥沥的流淌。
碧桃捂着眼睛,恐惧的惊呼:“啊——”
只见虞叔用手指抠进伤口,血粼粼的手指挖出那“瘤子”。
整间屋子都是浓重的血腥味,碧桃跑到角落地上干呕。
舒晴方走过去,难以想象的望着虞叔。
虞叔已经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脸透出死气沉沉的灰青色,血粼粼的手托着那颗‘瘤子’:“二公子,奴才尽力了。”
“碧桃!快回把我背篓里的牛黄安宫丸给虞叔吃一丸!快!”舒晴方见势不妙,扶抱着虞叔,大叫碧桃。
碧桃吐的身体发抖,赶快找到了那颗红布包着的‘仙丹妙药’,他咂舌,心说这药在自在堂买都一两银子一丸儿,自家公子是怎么偷偷拿到的?
吃了丸药后,败血症和气虚须臾立时见效,虞叔呼吸也平顺多了,两个小哥儿费劲的把人抬上炕榻。
“公子,这东西……”碧桃嫌弃的指着地上血糊糊的“瘤子”
舒晴方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瘤子,而是扳指!只因为长期藏在虞叔的大腿肉里,挖出来的时候连带了些碎肉,所以看不清楚。
立刻拿过来用帕子擦干净,再用茶水冲干净。
碧桃喜的合不拢嘴,小声:“公子!这是……”
“是我父亲贴身之物,从未摘下来过。”
通体翠绿,老坑祖母绿的极品翡翠扳指,光泽呈现琉璃高光度,水头极足,是翡翠里最昂贵稀有的品种,与其他扳指的外层浮雕不同,此家传扳指是内圈儿雕刻着舒家始祖太爷绘制的竹海图,一寸的小扳指内圈一副画叶片、竹节随风飘动如林海的栩栩如生,神舒清宜,也是舒家醉心经济学问,不争政治的清流中立家训。
虞叔喝了些热水,感觉恢复了些力气:“二公子,老爷给您留了后路,这扳指本就是要传给您的,大公子外嫁,老爷和大君子当年是想要择个好男儿入赘,辅佐您为舒家家主,您科考入朝为官,姑爷经营舒家内务。”
看虞叔欲言又止,碧桃立刻道:“我出去看门儿!”
碧桃出去了,虞叔才对舒晴方招手,舒晴方坐在床边。
“二公子,咱们必须回京城一趟,老爷给您留了许多东西,您不能让他失望,让舒家白白死了这么多人。”虞叔紧紧攥着舒晴方的手腕,苦苦道。
随后,虞叔告诉舒晴方这扳指其实也是信物,京城有家隐秘的黑道商行,是黑道快活庄庄主名下的,此庄主在黑道叱刹风云,总坛在边南靠海,也有西域海国的势力,连朝廷都不敢小觑。舒家老爷曾经在快活林庄主年轻落魄时伸出援手,也成了酒肉好友。新帝登基,舒家老爷一直惶惶,遂把匿在家奴名下,外地的种种家产兑换成金银珠宝存在了商行内。这扳指,便是取东西的凭证和钥匙。
舒晴方握紧了扳指,拍拍虞叔的手臂,平静:“虞叔,血海深仇,不报枉为人,只是,你也要听从于我,不可擅自行动,我都有安排。”
虞叔感觉舒晴方变了一个人,曾经娇弱娇宠的二公子也沉着冷静了,不由得欣慰:“是,一切听凭二公子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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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上午看诊后,中午回后堂跟舒晴方单独用饭。
毕竟二人也算是提前过新婚,舒晴方百般的温柔小意,准备了丰盛的午膳。
“唉?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楚江低头看舒晴方的湿红的眼尾,拇指食指捏着大美人的下巴,那么漂亮的大眼睛哭红了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舒晴方不让他瞧,小声:“切葱的时候,不小心被汁水溅到眼睛里了,夫君不要看了,晴儿现在的眼睛怪丑的。”
“一点不丑,走,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