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权当这是默认,觉得进展顺利。
正排队买粥,余光扫到一双身影。
拐入街角,怎么想怎么像温原与……温野。
不会吧,孟晚摸了摸房卡,内心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严重。
[000,刚才过去的那是任务目标吗?]
[啊?哪里??]
孟晚抽抽嘴角,带着刚买的粥,往酒店狂奔。
果然,人去楼空。
前台说是客人弟弟接走的人。
孟晚急得冒汗,回忆那两人走得方向,摩托开了火,径直往温原在校园外的出租房奔驰而去。
出租房在一栋老楼的二楼。
周围环境非常差劲,楼宇之间一股垃圾的酸臭味。
不过按温原的经济条件,能租得起这个已经很不错了。
孟晚匆匆上楼,幸运地发现门没关,而里头,正发出温野激动的咆哮。
拥挤的客厅一片狼藉,抱枕甩到桌子底,露出发黄海绵的沙发仰倒三脚着地,以一种巧妙的力道飘摇,烟灰缸在地板上炸开,透明的玻璃碴子上有一滩血ye,没有完全凝固。
快步穿过客厅,就能一眼望见阳台上的温野,与他身下鼻青脸肿,喘不过气的温原。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一身腱子rou的青年很轻易地压制住文弱的男友,碗大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温原的肚子上。打得他歪了歪脑袋,吐出一口血,被划伤的眼前一片红,混着汗水黏在睫毛上,已经不大能看清东西,模糊间,好像有一道影冲过来,把身上小山一样的人推搡下去。
更为健硕的少女把毫无防备的温野一拳打倒在地,温野的头磕在水泥上破了皮,有血流出来,一阵眩晕。这股劲儿还没过去,身上密集的痛楚就传过来。
“疼不疼!疼不疼!”孟晚一拳打在温野下腹,也学着温野咆哮:“这么打你疼不疼!
温野只觉被打得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全身上下没有哪不是剧痛,尝试反击,反而被打得更狠,便抱着头躲避,求饶着:“疼疼疼!疼哎呦!孟姐!我错了!”到最后居然哭了出来,涕泗横流的模样恶心极了。
揍得温野和温原似的,连求饶的气力都没了,孟晚觉得差不多了,站起来,揉揉被打破的嘴角,扶起半昏迷的温原,想拍他的脸,无处下手,只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还醒着吗?”
温原努力地看他,认真地点头,然后脑袋一歪,晕了。
孟晚看他伤势严重,给人一抱,着急要往医院赶,却被人拉住脚腕。回头一看,是脸肿的和馒头似的的温野。
“别走……”
他看的是孟晚怀里的温原。
孟晚实在不能理解主角攻的思路,既然在乎,干嘛这么伤害,坏事都做了,又摆出这幅情深不寿的模样干什么?皱了皱眉,腿一踢,甩走温野,跑向楼下停着的摩托。
路上,初步估看了一下温原的伤,觉得没大问题,图近,就去了一家私人小诊所,里头只有一个坐诊的老医生,和他充当护士的妻子。
温原的伤看起来骇人,其他人rou拳头打出来的还好,斜贯一双眼两条长长的血线不断冒出血珠子,给夫妻二人吓了一大跳,险些报警,还是孟晚拿出钱包里的学生证,才勉强让这二人相信,这两个是一流大学的高材生,而不是拿着西瓜刀走江湖的古惑仔们。
所幸和孟晚估量的一样,都是皮rou伤,大夫给温原处理了伤口包扎好挂上盐水,温原就醒了。
他摸了摸眼前的纱布,一只手把他的手打下去:“别乱动,医生说得绑一个月。”
他的手顿了顿,收进毛巾被里,心乱如麻地沉默着。
“你他妈到底什么时候和孟晚勾搭上的?她为什么会帮你?”
“说话啊!啊?你说啊!说Cao女人爽不爽!”
……
温野的叫骂在脑海里滚动,每循环一次,温原的心就凉上一分。
原来温野对他的怨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是他把温野变成这个模样的。
他是个罪人,他该死。
几年来,温野有意无意,在温原的胸腔里深深种植下的观点在这一刻爆发,火星子淹没了他所有神经。
“喂……”孟晚惊恐地看着他嘴边逐渐漫出的血迹,眼疾手快地掰他的下颌,他手劲儿大,一下子把温原的下巴卸下来,露出一条鲜血淋漓的舌头:“医生快来!病人咬舌自尽了!”
老医生吓得心肝乱颤,步伐都矫健很多,两步就到了床边,戴着老花镜看这条血淋淋的舌,然后擦了把汗:“没事儿,没事儿,老伴,去,给我拿瓶止血粉!”
经历这个变故,怕沾上事儿,夫妻俩不敢留温原了,确定人好好地活着,好说歹说也要给二人送出去。
孟晚不忍心为难这俩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寝室不好回,用毛巾被把温原一裹,又突突突回酒店。
关了门,把温原往床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