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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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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似乎特殊了起来。

    但他现在疼的发抖。

    “是奴隶,先生。”沈夜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哽咽着问:“主人呢?主人在哪里啊。”

    行刑人与旁边的人耳语了两句。鞭子换成了一条更黑更粗的,在浸满盐水的桶里泡了一下,微微压弯,能感受到惊人的韧度。

    沈夜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他听不见多少声音了,他害怕且胆怯,他只想去找那个能够保护他的人,而为了得到这个答案,他不知道能拿什么做交换:

    这里不是伦敦,也不是海岛。

    没有人想到一个二十九岁的奴隶会反抗到这种地步。

    他是奴隶27.

    不停的喘着气,全身都在抖。

    怎么会这么疼。

    “是。”他回答。

    他开始发抖,怕的要命。

    他的头垂了下去,哽咽声一点点透出来,他的哭泣让行刑人更加不耐烦,一双带着茧的手抓住了他的下巴。

    “别碰我!”他下意识的开口。

    如果那些是林锐做的,那他又是谁。

    为什么呢?

    他没有忍住,身体颤抖,发出一声声响。

    规则安排下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规矩,但沈夜的神经绷紧了。

    林锐在庇护他,跟他在任何地方一样。

    “主人呢?”他抬头问他,想寻求这个问题。

    “按理二十鞭以后,绕场爬三圈,请所有人用你一次。”

    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左耳的助听器被甩了出去,他只能听见一阵耳鸣。涣散的眼瞳里缓缓出现了恐惧,他害怕。

    沈夜的眼泪涌了出来,他看见地面上滴下一滴血。

    “看来老爷是对的,不能让奴隶学会穿衣服和走路。”行刑人说出一句英文,这句话说给沈夜听。他的手臂也被死死抓住,第三鞭交错在胸口的伤痕上。

    这里是——

    可他现在微微皱着眉,只觉得心跟被人挖了一样难过。

    他的惨叫声惊动了在牢笼里休息的奴隶,其他正在打扫房间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把目光转过来。有人嘲讽似的说了句东南亚的语言,行刑人生气的顶了回去,沈夜听不太懂太多,只知道有几个词是“奴隶”“没规矩。”

    他恍惚间喘了口气,然后继续低下了头。

    对方一秒错愕之后透出来的愤怒,让他终于想起了什么。

    “说谢谢。”行刑人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你不会想重新学规矩的,奴隶。”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来改善这个处境,除了道歉,似乎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他想吼出声,胸口一股沉闷的气,就只想

    “什么时候学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们再开始算。”同样是告知,并不需要沈夜表明自己听到或者没听到,鞭子落下来,正好压在了刚才那条檩子上。

    沈夜知道规矩,但那句话就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声带振动,只发出了一个声音:“啊。”

    一条不服家法的狗。

    疼。

    不是林锐给他的造出来的伊甸园。

    “然后是两个小时木马,规矩你熟的对吧?”

    啊。

    “你还真是什么规矩都不管了。”行刑人没回答他的问题,轻蔑的开口:“奴隶都是这样的,又蠢又没用,给点甜头就以为自己上了天,我本来不想打你脸的,但是你自己不听话——27,你是什么,你还知道吗?”

    他只是一个得宠的奴隶27号而已。

    一条血痕。

    他知道自己是奴隶,这种事他经历了几百上千次,为什么现在开始会难过了?

    规矩很熟了,那种东西他没有少坐。

    “做这些事,是为了防止你恃宠而骄。”行刑人说完,一鞭用力抽在了他的胸口。

    “我问你别的了吗?说,你是什么?”行刑人极不耐烦。

    拒问不答,对奴隶而言是不服调教的重罪。

    火灼一般的疼。

    “对不起……”他声音微弱的道歉,目光游移,手指颤抖。

    要在以前,有人愿意这么对他,他会很开心。

    刚才其实只是家法,而现在已经变成了刑罚。

    “呃!”

    皮肤撕裂的痛楚从胸口传来,一道红色的檩子浮现,细长的鞭痕并不严重,明明不应该疼的。

    他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了行刑人锐利的眼神,又听见了救命一般的后半句话:“但你记在六少爷名下,我们不会碰你。”

    他想起了伦敦散着雾冷清的天气,皇家医学院高高的讲台,他想起与副院长的沟通,以及那一页页自己的学术报告。他不在乎这些东西被冠以林锐之名,但他忘了。

    “啊——”沈夜喊出了声,他疼的将身体蜷缩起来。有人将他的肩膀按住,让他将胸膛重新抬高,原本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让人觉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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