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乾罗秘境中有未见过的妖兽,修士如被妖兽所伤,会激发出心中之魔。在最后一天时,秘境之中所有妖兽全部攻击修士,山上出现撤退的漩涡,我们当时只看见一路上云师姐为了护住玄武宗的师弟妹,不断受伤,直到最后一刻,他们安全了,云师姐才彻底堕魔,没能出来。”
真相说起来只用简单的几句白描,但是任谁都能听出背后的血腥之气。
一名修士在面对如chao妖兽时,陷入兽chao,为同门争取生机,而她自己则堕入魔道,之后被人人唾弃,心灵沉沦地狱。
云中子心里的怒气陡然爆发出来:“既然是这样,你们刚才在沉默什么,犹豫什么?你们的师姐做了这样的事,值不来你们一句辩驳?你还想杀她,本宗就是这样教你们的?”
白黎和其余碧云峰的弟子被骂得垂头丧气,白黎道:“宗主息怒,我们……弟子只是想着正魔不两立,弟子刚从生死关头捡回一条命来,故而忘了那些。”
“你从生死关头回来就立马忘了救你们命的人?”那名美妇人红了眼眶,垂着泪,似经受了灭顶之痛,“你们怎么这般心狠口毒?”
白黎没想到又有人帮云月玺说话,她都认错了,为什么还要揪着她不放?这女人是谁?
白黎不忿,但是不敢和这美妇多言,只想着大不了吃这一个暗亏。
她不再说话,想着让此事静静过去,那美妇却不放过她。
美妇道:“宗主,本后的女儿不到五岁,便送到贵宗真君处修习,贵宗真君不让我们在她元婴前来看她,怕红尘俗世扰她清净,本后一直遵守此言,现在,本后的女儿却在贵宗发生了这等事。”
云中子只觉有些难捱,这美妇是修真国度大泽的皇后,那么云月玺,自然就是大泽的公主。
按照实力来说,大泽国的实力远远不及玄武宗,但是大泽国极其特殊,里面盛产些上等的灵草等物,经济实力非常强,如果大泽怀恨在心,不再与玄武宗往来贸易,那么对玄武宗是极大的损失。
何况,大泽国的实力也只是不能与玄武宗这样的庞然大宗相比,放眼整个修真界,其实大泽国都是不错的势力。
云中子道:“这……皇后息怒,修真者与天争、与命斗,我宗也挂心贵公主,但是乾罗秘境内的事,是谁都无法预测的。”
美妇人还欲说话,那中年男子便道:“宗主,人有旦夕祸福,我们清楚,云儿为了她自己的选择而堕魔,非宗主照看不力,但是,我们的女儿受此磨难,救人之后无功反而有过?贵宗便是这样放任别人抹黑孤的女儿?”
他不怒自威,大泽国的龙气环绕于身,昭示着他的身份。龙气和怒意,全朝着白黎所去。
白黎脸色煞白,膝盖一软,登时跪了下去。
她冷汗涔涔,云月玺……也有爹娘?她见她事事退让持重,本以为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呢?现下怎么会冒出这样的爹娘?
云中子也知道白黎做得不对,这女子面软心冷,笑里藏刀,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道:“本君自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交待,云月玺乃是为救人而堕魔,今后宗门上下不得妄议她,违者入思过牢,至于这心怀不轨的女弟子……”
白黎叫道:“我没有心怀不轨,我只是……只是忘了。”
忘了云月玺的善举,想要一举将她打为人人痛恨的魔道jian邪,以唇舌为利器,置人于死地。
云中子可不是清虚真君,当即道:“此弟子立即打入思过牢,一年为限。”
白黎听闻此,只觉浑身发软,她去了思过牢,那么清虚真君醒来就会带她去自首。
她不想死。
以往她更过分的都做了,都没被惩罚,怎么今日好死不死,碰上云月玺的爹娘了呢?
她们怎么能这么护短?
白黎涕泪横流,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反省得有多深刻:“宗主,二位……二位陛下,弟子知错,弟子不该信口开河,弟子之前同云师姐多有亲睦,云师姐最疼爱弟子,还请宗主和陛下海涵。”
大泽皇后正是丧女之痛,她怎么可能会信白黎的说法。
连大泽皇帝也不信,并且,大泽皇帝扭头,对云中子道:“宗主,云儿修为不低,这秘境为何只有她单单被落下,其余弟子为何又不敢说出真相,孤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中子总觉得这事儿要拔出萝卜带出泥,只能道:“这是自然,等秘境一事处理完,本君立即着手让人彻查此事,如何?”
大泽皇帝道:“不如一同进行,若宗主人手不够,孤可调兵遣将,随宗主差遣。”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似乎没什么回转的余地。云中子这下可知道云月玺的性格随了谁,她表面冷清清,万事不计较,是随了大泽皇后的和蔼,但是一剑削山,坚韧如柳,是随了大泽皇帝说一不二的性子。
云中子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这时候,一个娇俏的女声高呼:“不用查了!云师姐没逃出来,是因为她被清虚真君勒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