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微冷的杏花,她装成陆令,平时还好,刚才听那血缘上的母亲妹妹如此说,觉得她们可笑至极,面上不露声色,但到底如松柏,冷清清地站在那儿,不知不觉就吸引了别人的视线。
要知道,陆令也长了副俊俏的皮囊。
云月玺见被问话,也不着急,她站出来恭敬行礼:“在下是在想,或许对于杀那女子来说,还有更好的手段。”
“什么?”
云月玺掩住内心的讥诮:“她一个刚飞升的女修,苏家是此间强龙,她又和苏家是那等关系,只需苏家稍稍对她展现些好脸色,将她一诓,她可不会替苏家卖命?也更不会遁逃,还要苏家花费大Jing力去找,说不得自己就投上门来了。”
“一个小小女修,要她卖命有何用?”苏夫人虽觉得云月玺说得有理,但是面子上挂不住,仍然反驳。
苏月梦则睁着美丽的眼,看向云月玺。
云月玺也不给苏夫人面子,她要陆令的壳子,但是陆令权限太少,能接触的也太少了,她总要使别人用她才是。
云月玺道:“她没用,但是她总有亲友飞升,这些亲友,咱们苏家要么可以拉拢过来,将那女修视做沟通桥梁,等待时机已成,要么许以这些亲友利益,让这些亲友彻底为我们所用,要么……一并诛杀,也不怕有人替那女修报仇。”
她说这话时眼中暗光涌动,身如青松,饶是女儿魂,却将一个智计频出、志在天下的少年郎的形象给演活了。
云月玺的确如此认为,苏家太蠢,明明能诱使人自投罗网,偏偏要使笨力气。
苏夫人这下,不禁对她刮目相待。
苏月梦也对她起了兴趣,苏月梦自持容色,但是这人甫一进来,便没正眼瞧过她。
知道的是说“他”不敢对她无礼,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瞧不上她的脸呢。
苏月梦饶有兴致开口:“是你亲手杀的那人?”
云月玺道:“是,一剑毙命,绝无活口。”
苏月梦往后一坐,仪态万千,自有贵气:“你看了她的脸,和我长得很像?”
苏夫人道:“傻孩子,她纵然和你有几分相似,也是小时候,后面她去下界,不是我说,下界喝口水都要挣命,她哪还有你的气质、颜色?她也配和你比?”
“二哥,你说我说得是不是这个理?”
那苏长老闻言有些犹豫:“这……”
他看过云月玺,当时她还在昏迷状态,便已经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那样的容色,并非月梦小姐这样高傲美丽为花中牡丹,但是,她像是一弯冷月,无论别的光辉再亮,她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有那张脸在,什么艳冠群芳在她面前都无用。
苏长老倒也不想得罪这个侄女和弟妹,女修嘛,爱美没什么。苏长老道:“……的确是月梦侄女更美。”
苏月梦听了,道:“二叔休谈美貌,我们这样的人,又不靠美貌过活,何况,哪怕她比我美,也没我修为高,总比不上我。”
苏月梦昂着头,问云月玺:“你呢?你总看着我们说话,你对那人的印象如何?”
这等谁更美的问题,云月玺根本不需要思考。
“小姐日月之辉,她乃萤火微光。”
苏月梦骄矜地冷哼一声:“俗气。”
云月玺和苏长老回禀完成,便伺机告退。
二人一起出了屋宇,苏家山底,便是繁华的城镇,那苏长老忽然道:“陆令,之前还没看出来,你有这样的智谋。”
云月玺道:“长老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点水平,我要是早知道,早就说出来了立功了,我这不是马后炮吗?唉,我也老大不小,修为也涨得慢,再没点建树,我也着急,快被我老爹撵出去了。”
苏长老这时停下来,细细打量云月玺,云月玺也含着笑,任他打量。
“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修为不差了。”苏长老这时差不多认定“陆令”虽好酒色,但是也不是没用,有些聪明,关键是,他和自己倒是一条心。
苏长老更想提携她,道:“咱们这些日子做那事儿,也累了,来,你我二人今日去放松放松。”
云月玺当然知道这放松指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道:“这不好吧……长老何等尊贵之人……”
苏长老道:“没事,今日你我二人不分大小,一同去快活便是了。”
他热情极了,云月玺推拒了一次,便不再推拒第二次,能成事者,自当能屈能伸。
苏长老这样的人,恐怕也只有这样的手段,能快速打入他内部。
云月玺暗藏鄙夷,面上却不显,反而微笑:“长老盛情,那我却之不恭了。”
她和苏长老一同去了一家名为“红潇馆”的地方,里面香袖如云,处处春风,就连店小二肩上的帕子,都带着香腻子的味道。
云月玺明明是头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但是,她一点也不畏缩,表现得像花间老手般自然。
苏长老更如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