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猜测。
他停下来,问:“观众是不是很好奇我和瞿导的关系?”
编导回答:“是的。”
陆文说:“我可以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
编导惊讶地看着他,面对明星自曝有些无措,忘记了打圆场。
陆文盯着镜头,负手站在金灿灿的阳光下,背景是饭馆老旧的门脸,整幅画面充满了社会新闻的感觉。
他汗流浃背,头脑发热,难以判断会有怎样的后果。
全世界大概都不信。
但陆文切实地出了柜——“没错,我十分喜欢瞿老师。”
第104章
给仙琪讲完戏, 瞿燕庭将剩的半瓶矿泉水喝掉, 拿起筷子,翻了翻涨成一坨的排骨面。余光里人影晃动, 他偏头看见陆文跑过来。
“你去哪了?”瞿燕庭问。
陆文钻入伞下, 坐小板凳上, 说:“给你买饭去了,别吃面条了。”
瞿燕庭抽一张shi巾给他擦汗, 然后端起牛rou饭扒了一口, 味道不错,但天气太热了, 他没什么胃口。
“喝凉茶开开胃。”陆文说, “多少吃点。”
瞿燕庭挖了一大勺, 喂过去:“一起吃吧。”
节目组吃饭去了,其他工作人员都四散开休息,周围无人。陆文倾身吃掉那一勺,懒得拆筷子, 就让瞿燕庭偶尔喂他一口。
从筹备到开机, 时间快得禁不起计算, 瞿燕庭说:“节目是不是快录完了?”
陆文“嗯”一声,按照寻常真人秀的体量一周前就可以结束了,但开播以来反响火热,节目组想尽可能多拍一些内容,所以录制到了现在。
瞿燕庭咕哝道:“除了第一期比较僵硬尴尬,后来还挺顺利的, 也没出什么岔子。”
陆文有点心虚,他刚刚对着镜头语出惊人,把编导都惊呆了,主动保证会好好剪辑和后期。不过说都说了,就那么着吧。
午后继续拍摄,演员需要不停地补妆,打光也要重新设计,这场孟春台和陶素宜重逢的戏码整整拍了一天。
瞿燕庭掌握绝对的领导权,但对各工作组的意见非常重视,任何细节不容马虎,严格又专业地把控着每一帧的效果。
黄昏前收了工,A组回酒店休息,瞿燕庭独自去B组监工,晚上回酒店加班,检查白天拍摄的渲染镜头。
剧组按常规分配,演员和工作组居住的楼层分开,陆文在七楼,瞿燕庭喜欢安静,在八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孙小剑太清楚自家祖宗的德性,在房间寸步不离地监视陆文,才开机第一天,总不能传出男主角深夜进导演房间的绯闻。
第二天,A组在古镇上一幢气派的宅邸拍摄,黎明下了点雨,融合了南洋风格的老建筑更具历史的厚重感。
陆文即将和余孝卿拍第一场对手戏,角色情绪比较平,因此不必太紧张,一早对戏的过程也很轻松。
他不了解的是,瞿燕庭亲自参与了排戏,将男一男二的戏份尽量按故事发展的顺序拍摄,给他最大限度熟悉、沉浸和消化的时间,以减轻压力。
现场调度完毕后,瞿燕庭握着对讲机,一声“a”在客厅内有淡淡的回音。
孟春台从车站到了唐宅,他脏破的西装和气派典雅的宅邸似乎格格不入,仆人们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毕竟唐德音的家里还没出现过这么寒酸的客人。
不过孟春台很从容,被管家领到洋式的客厅,站定后粗粗扫了一圈。镀金的烛台和香薰瓶,都是法国货,地幔钟的雕花是希腊神话里的太阳神,桌上的咖啡壶是纯银雕花,来自大不列颠。
满屋子奢侈的舶来品,孟春台都认得,玩儿过,甚至玩腻了赏给一帮酒rou朋友。可惜他已经潦倒了,既没物件儿,也没朋友。
孟春台带着骄矜的傲和败落的卑,牵动凝血的嘴角,叫了一声“舅父”。
唐德音穿着件淡色的长衫端坐在皮沙发上,眼底滑过一丝嗤嘲,三年前远上北平,这位孟少爷浑不把他放在眼里,被母亲催着才叫了声舅舅。
如今虎落平阳,看来懂得了人遭难时,最不打紧的便是骨气。
唐德音抬眸只剩一片慈爱,应道:“快坐,这时局从北平颠簸到广州,得掉层皮,好歹是平安抵达了。”
孟春台在一旁落座,说:“百般无奈,要叨扰舅父。”
“哪里话。”唐德音拍拍他的膝头,手上的翡翠扳指异常惹眼,“脸上怎的受了伤?”
孟春台在北平已是多方势力的猎物,东躲西藏好不窘迫,却仍留着少爷的面子,万不肯承认在车站被一伙乡民压了一头。
陶素宜静静立在一旁,替他说:“表哥被人欺负了。”
唐德音立刻吩咐管家,叫白俄医生过来一趟,并命令仆人好好照顾孟春台。安排妥当,他问:“可还记得素宜?”
孟春台垂着眼睫,点了点头。
唐德音说:“她一直记挂你,昨日便求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