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道,“是的,是我做的……”接下来的两周,每一天都在重复同样的场景。
“证词由你亲手所写吗?”“是的……”“你是否认罪?”“……认……”高义越发沉默,他原本富有Jing力,矫健灵活且思维敏捷,短短十几天,他迅速地消瘦下来,每天只靠一支营养剂维生,频繁的电击却在大量消耗他的Jing神和体能。
他更没有机会休息,所在的囚房点着强光,每隔二十分钟就有巡逻士兵敲击他的房门。
他曾经明亮的眼睛,如今布满血丝,深深陷进眼眶,总是视线模糊。
他的肢体功能也在衰减,手指时常不收控制地颤抖,连走路都难以走出条直线。
他又一次听见了问讯。
他快要想不起从前三十年的一切记忆,快乐的,悲伤的,一概从他脑海中淡化,只剩下电击时刻骨尖锐的剧痛,和每天重复的问讯。
高义张了张嘴,僵硬地转动头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里斯。
里斯依然面容凄苦,却并未清减几分,也是,他天生是个小少爷,一辈子没愁过吃穿,就连被按在电椅上陪他接受审判,艾弗尔家族也不会刻意苛待他。
里斯大概是从未把他放在眼里,又恨他间接害死了他的父亲。
不然如何解释里斯选择成为了审讯官的帮凶。
“不,我不认罪。”
高义说完,任由审讯官质疑里斯诬告陷害,再也不发一声。
于是里斯被以诬告之名实行了处刑。
他近来也未曾有一天安睡,本来就是性格软弱的富家少爷,接连遭遇变故,唯一能叫他依靠的人却天天在他身边,因他的名义受罪,他又怎么能不积虑过度。
再加上他的身体从来算不上健康,才刚一接通电击,就疼昏过去。
照样被按进水里,憋醒过来继续行刑,反反复复折腾了几次,竟然比高义最开始遭得罪还多。
电流烧灼得他娇贵的皮肤滋滋作响,甚至飘出些rou香味儿,他双眼翻白,Jingye尿ye全都控制不住地横流。
被拖回牢囚房,清醒过来后,他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只剩默默流泪的力气,第一个念头还是,这么久以来,高义该多疼。
很快他就无暇思考这些琐事,他和高义的处境彻底调转过来,高义当天头一次吃到了清淡营养的套餐,被褥换成新的,窝进床里没人打扰,足足睡了十来个小时。
而里斯开始过上了吃不饱睡不好的生活,面对高义一次比一次坦荡的否认,里斯很难不回想起高义在大停电时对他的欺骗。
他明知!他明知断电后管理层的安保系统作废,自己的家人会被杀红了眼的暴徒们屠戮干净!他为了他的同僚战斗,带着他的同僚逃生,竟然没想过回头去找自己。
就像现在,他明知伯爵是他招来的,明知否认罪行受苦的会是自己。
可见高义从来不是他这一头的。
又是一天的常规问讯,审判官又一次重复“那就是你诬告陷害了?”里斯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一些,“我……我有证据。”
他领悟到高义的绝情,决心放弃无谓的幻想,昨天双手颤抖写下的指证,不再是小打小闹虚构的故事,而是高义在这场暴乱中所触犯的帝国法律。
审讯暂停了半天,士兵带着里斯一一去核实他留存的证据。
人证物证具在,高义无法再摆脱惩罚,这次所涉及的罪证足够他享受漫长的刑罚。
在他们反目的同时,剩下百来人,也早已按照亲疏关系各自成组,白天处刑高义与里斯,夜里则是其他父子、爱侣、同僚各自举证攻讦对方。
有些体虚的,扛不住这样持久的折磨,去世后就接着被倒挂在塔吊之上,在寂寥的风里永眠。
压抑的情绪蔓延到每个人身上,连执勤的士兵都不在夜里聚拢交谈。
嘻嘻嘻,昨天站的cp今天就be,感觉惊不惊喜。
我以为这章能写完,看来还得一章才能交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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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7/118/4
2020-04-20 20:58:02更
,鹰犬:二十七
本被一叠叠证词压得喘不过来气,父亲似乎一开始就并非想解决暴乱,他刻意构建起一个用信任和感情作为捆绑、隔离与离间作为手段的私刑机器,即使包裹着法制与正义的外衣,也难掩原始而血腥的内核。
偏偏,这套机器运作起来,该死的有用。
审讯官只需重复几句问话,被隔离开、无法交流的人们便颠倒了加害者,最亲近的人之间,平日掩藏的龃龉悉数被翻捡起来,怀疑、猜忌直至怨恨。
唯一的得利者却乐在其中,不厌其烦地欣赏他亲自埋下的隐患。
本放下文件,揉了揉鼻梁,走到阳台透透气。
山顶璀璨的星空全靠电力系统维系,背后的真实是乌压压的铅灰云层。
他思念易丞,一日复一日,一日胜似